栖胡王上屠烈齐道:“如今南嵬势强,竟只靠一子便摆平了西夷,咱们西境危矣啊。”
阿邦也认同父亲所说的,“现下阿西在帐中,若那贼子来要人,咱们可如何是好。”
屠烈齐思忖片刻后,还是无法取舍,最终看向屠烈邦,镇定道:“阿妹已经不在,阿西是她唯一的女儿,我一定不能让她再落入贼人之手。”
阿邦点点头深感认同。
这边屠烈邦的小女儿屠烈温,一直想再让姑姑给她吹笛子听。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姑姑出营帐,营帐门口还有很多侍卫守着。
阿邦看到自家小女儿阿温在帐外探头探脑的,想着要是阿妹能多和小孩相处,说不定能快些忘却伤痛。
他便带阿温去到司夷槐西帐中,一进帐便看到司夷槐西还躺着,问过伺候的丫鬟才知道她这两日都没用饭,吃一点就吐,说吃不下。
四岁的小女孩听了丫鬟说的话,装起小大人来,指责司夷槐西:“阿姑,怎么可以不吃饭呢?不吃饭要是饿坏了怎么办?要是饿坏了,阿温就要心疼了。”
稚嫩孩童说出的话总是简单童真,看着眼前娇嫩可爱的孩童,她心中的愤懑不平也渐渐消散。
“是阿姑的不是,累得阿温替我担心。”司夷槐西抚摸着她的小脸蛋,目光渐渐凝聚,说出的话像下定决心似的:“姑姑一定会好好吃饭,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这天过后,在小阿温的陪伴下,司夷槐西渐渐将西夷的那些伤痛隐藏在心底。
却在一日,王帐外围了大批人马,司夷槐西正欲出门看看,却被侍卫拦住,“公主,大王子吩咐过,今夜您不许您离开帐中半步。”
司夷槐西纳罕,为何阿哥特意叮嘱今夜不让自己出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王帐外,屠烈齐出门迎接宋鸷章,宋鸷章却只让他交出司夷槐西。
“阿西前几日已经去往西夷,怎么?王爷没有见到吗?”屠烈齐故作疑惑道:“若是王爷没有见到也是正常,说不定她此刻已被你南嵬的铁骑一并踏平了。”
宋鸷章对他的冷嘲热讽浑不在意,听到他说的宋鸷章虽有疑虑,但还是决定先返回西夷,一路找寻司夷槐西。
阿温把王帐前发生的事断断续续地讲给司夷槐西听,司夷槐西听了冷汗直冒。若是阿舅阿哥再因为她有什么不幸,她真的万死也难辞其咎。
往后几日栖胡都增加了防卫,司夷槐西就当没看到一般,仍旧照常生活,心下却暗自有了打算。
不知为何,这日开始栖胡的守卫松懈了不少。司夷槐西偷偷听值守的侍卫说道:“听说那南嵬的王爷找到了西夷公主的尸身,没有再继续找寻公主了,这样我们也能松快些了。”
另一个稍瘦些的侍卫疑惑道:“说来也奇怪,这南嵬王爷是不是自己不愿意找了,才随便找了个由头。公主不一直在我们这儿吗?”
“嘘!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据说那南嵬人找到‘公主’时,人已经面目全非了,身上只有一枚西夷公主的令牌。。。。。。”
听到此,司夷槐西整个人僵住,这些天她一直没有放弃找寻阿七的下落。
阿舅一直都是尽力在支援她,可前几日起,阿舅的态度就颇为敷衍,自己问了阿哥对方也是遮遮掩掩。
原来是这样,阿七,我的阿七——
接连几日司夷槐西都在愧疚、懊恼、自责中度过,同时她也担心自己要是行踪泄露,会牵连栖胡,最终她留下书信,准备离开。
却在收拾行囊时,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常穿的赤色骑装,司夷槐西没多想,趁夜间守卫换班偷偷离开了栖胡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