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的水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回响着。
“开门,林杳。”盛云阔喊了两声,又拍门,“你在吐吗?”
门后只剩下水声,林杳没有回应,也没听话给他开门。
盛云阔心急如焚,已经开始考虑如果砸了门,要怎么给房东解释。
还好,就在他准备撞门的前一刻,林杳把门打开了。
林杳脸上挂着水珠,大颗大颗往下滴。他抬眼看向盛云阔,十分冷漠地问:“你搬完没有,搬完了就快走。”
这副态度令盛云阔心头火起,他想自己就不该关心林杳这个没有心的家伙。就算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全掏出来,捧在林杳的面前,他也不会有分毫的动容。
盛云阔不想再问,也冷下脸来:“马上搬完。”
说罢,盛云阔转身回了房间,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电脑,装箱封好。
期间林杳来到了沙发上坐下。他的嘴唇比起刚才开门的时候似乎更白了几分。
林杳已经整整一天水米未进了。
从早晨开始,他就不明原因地发了烧,连带着肠胃不适,吃什么吐什么,哪怕喝口水,过几分钟也能吐得一干二净。
林杳知道自己应该去医院,可他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想躺着睡一觉。
靠坐在沙发上,林杳缓缓闭上眼,耳边是盛云阔收拾东西时弄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明明有点吵,但或许就像是白噪音具有安神效果那样,听着这些响声,林杳居然昏昏沉沉要睡着了。
不一会儿,林杳竟真的坠入了梦乡。
直到无意识地翻身,从沙发上掉了下来,林杳才醒过来。
醒来的时候,盛云阔已经走了,房间内只剩林杳一个人。
第32章遗产继承法
林杳清醒的时间很短。
他躺在沙发上,整个躯干和四肢如同被压了成吨重的大石头,动弹不得。于是不知不觉间,林杳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房间里仍旧是黑黢黢的,与窗外的夜色连成一片。林杳脑袋搅成了浆糊,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只睡了一会儿,还是说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手机应该是放在了书桌上。
林杳费力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来,接着双脚着地,晃悠一下差点整个人栽倒在地,好在他紧急关头及时按住了沙发的扶手。
林杳趿拉着拖鞋往自己房间走去,结果手机根本不在书桌上。
站在原地回忆片刻,林杳才恍然想起,自己睡过去之前是在盛云阔的房间里处理文件,所以电脑和手机都在那边。
掉头来到盛云阔的房间,林杳一眼就看见自己的电脑和手机正好好地躺在床上。
床边的书桌已经被搬空了,那里原本放着盛云阔的台式电脑。
林杳拿起手机,看见了时间。
还好,他并没有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现在才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算起来他应该睡了有六个小时。
与其说林杳是睡了六个小时,不如说他其实是晕了过去。
此时林杳的感觉,就像是喝醉断片后的第二天清晨,脑袋针扎般的疼,胸腔也闷闷的,似有若无想要反胃。
不过现在比起昨天要好许多了。
昨天林杳莫名其妙突然发烧,病得昏天黑地。如果不是已经再三确认过脑袋上的数字绝对与生命值无关,林杳还以为自己要寿终正寝了。
昨天最难受的时候,林杳一直在想等自己好点之后就去看医生。现在稍微好些了,他又不太想麻烦去跑一趟医院。
算了,温度都退下去了,想必不会有事。
林杳抬手,揉按起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后知后觉的开始回想自己为什么跑到盛云阔的房间里来睡觉。
想不起来。
似乎是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认错了房间吧。
毕竟和盛云阔在一起之后,林杳单独在自己房间里睡觉的时间变得很少,所以迷迷糊糊走错不是没有可能。
看了眼已经空荡荡的书桌,林杳意识到今天盛云阔把所有东西都搬走了,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