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死实在可笑又难看。
起码他还有单人病房可躺,也该知足了。
到了饭点,南橖辛意然和几个同学带了好吃的来看他。
隋游对食物心有余悸,也怕伤口崩裂,眼巴巴看着他们在自己的病房聚餐。
仗着他暂时说不了话,辛意然把扒好的糖炒栗子在他的粥碗前晃过一遭再送进嘴里。
“别贱了。”南橖制止他。
隋游瞄着南橖,然而她的目光在翁阳那。
对于独自上演爱而不得戏码的隋游,式凉想这孩子不知道有多喜欢深情的自己。
话说回来,这个年龄段的人感情都挺丰富,爱给自己加戏。
第二天回到体育场,班任的脸色不太好。
两个主力选手旷了一下午,临时抓壮丁,成绩肯定不理想。
昨天食堂的事口口相传,全校都知道了。
式凉走到哪被人盯到哪。
天色阴郁,细雨如雾。
跑完八百米接着是五千米。
跑道旁围满了人。
沈妗找了个人少又能被选手看到的位置站定。
小雨不合适打伞,却让薄衫潮哄哄地贴在身上,偏偏气温不低,弄得像是她也跑了一场出了许多汗。
赛道上翁阳扣了第二名一圈了,速度稳定,步幅宽阔,姿态堪称优雅,令她想到羚羊。
最后几圈依旧如此,她把视线挪到连走带跑的其余人,感同身受地有点喘不过气。
而他第二十一分跑过终点还很轻松。
沈妗上前给他递水。
式凉没接,她故作玩笑地试探:“有对象了,怕她看见?”
式凉往班级所在的区域走。
“没有。”
沈妗跟着他:“真的?”
式凉停在巨大的阳伞前,仰面感受轻软的雨丝,它们宛如天空细密的触角。
她注视着他的侧脸,一瞬间她感觉他有种山灵精怪般的神秘气息,是由羚羊扩充的想象?
“我有遗传性精神病。”他走到伞下,拿毛巾擦汗,“我会把我爱的人生吞活剥。”
听起来似乎随口一句玩笑,但他的眼神是认真的。
空气好像变冷了,沈妗搓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和他告别去取外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