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就此陷入了一阵迷之沉默。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安瑞和诺拉同时松了口气,诺拉几步走过去打开门。
还没等诺拉问上一句,十几只穿着雄保协会制服雌虫呼呼啦啦闯了进来,越过诺拉,将安瑞围成了一圈。
为首的中年亚雌指着安瑞身上的围裙,手指哆嗦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天啊,阁下,您过的这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啊。”
安瑞脑袋上再次冒出了熟悉的黑色省略号。
诺拉每天的生活是标准的两点一线,如果不是军部,难道还能是因为他?
“是我哪做的不好吗?”安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诺拉不敢。”
“我怎么冷静。”布鲁斯一双眼睛微微发红,“雄子是最尊贵的生物,虫神赐给虫族的瑰宝,怎么能干做饭这种粗活。阁下,您和我说实话,是不是雌奴欺负您了。”
当初给安瑞介绍雌虫的时候,布鲁斯就发现这只雄子性格特别软和,还有点恋爱脑。
虫神在上,这样的小雄子最容易被雌虫欺负了。
而且他在来之前看过资料,安瑞身边只有诺拉一只雌奴,诺拉又是曾经被雄虫退过货的军雌。
真要是那只军雌对雄子做了点什么,雄子根本没法反抗。
“真的没有,您误会了。”
“布鲁斯先生,我怎么和家虫相处,与你无关。”
天知道他把诺拉养成现在这样有多不容易,雄保协会一句话,就让他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搁谁谁忍得住啊。
布鲁斯飞快地打开智脑,低头点了两下,下一刻,诺拉脖子上的抑能环猛地亮起了红灯,诺拉闷哼一声,就软绵绵地倒在了沙发上。
“诺拉!”安瑞转头,狠狠看向布鲁斯,“你们对他干了什么!”
“阁下别担心,这只贱雌已经被电晕过去了,您和我们实话实说,他是不是胁迫您了。”
“哈。”
他扶起腿边的诺拉,按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又转向布鲁斯。
“我家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看着把头垂得更低的雌虫,安瑞更加笃定诺拉闹情绪肯定是因为自己。
他大脑疯狂运转,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天怒虫怨的事,能把诺拉气成这样。
自从雄保协会的虫进门以来,就没说过一句话的诺拉,使劲咬着已经伤痕累累的口腔壁。
他很想说是雄主让他不要跪,不要守着《雌训》上的规矩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偷偷咽了回去。
一只随时会被丢出去的雌虫,有什么资格炫耀雄主的宠爱。
想到这,诺拉沉默地站起来,跪在了安瑞的脚边,深深俯首,额头几乎贴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奴僭越,请雄主责罚。”
“这才像点样子。”
*
布鲁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被安瑞赶了出去。
把碍眼的虫赶走,安瑞急急忙忙地回屋照顾自家室友,忽然裤腿就被拽住了。
“雄主……”
诺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翻下来了,一点点爬到了门边,使出最后一点劲,拉着安瑞的裤脚,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雄……雄主……”
布鲁斯满意地点点头,换上一副和蔼中带了些谄媚的笑容,刚转向安瑞,就装上了一双满含怒意的黑眸。
安瑞冷笑一声,向来温和的笑眼此刻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