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当然不肯,“你带着些来干什么?放回去。”
这事周祈年没法依她,“我是客人,过来做客手上得拿点东西的,要不然多没礼貌?而且要见的人还是你爷爷奶奶,我想给他俩留个好印象。”
“你人站在那里就已经是最好的印象了。”云盏说,“爷爷昨天还说了,不用带东西,你这样我不好交代的。”
“没事,我过去交代,有什么事你祈年哥顶着。”
一阵风呼啸而过,二人站在路边,边上是自行车停车棚,一抔雪顺着棚顶往下滑,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声响。有什么东西好像也砸在了云盏的心上,沉甸甸的,在冰冰冷冷的寒雪天,熨烫着她的心。
两个人沿着巷子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外。院门敞开,里面隐约有人声响起,被簌簌飞雪卷入室外。
“都三点了,云朵什么时候过来啊?不是早就出发了吗,老婆子,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催催?”
“催什么,说不准在路上遇到什么好吃好玩儿的就玩起来了呗。打什么电话?人和她小男朋友在一块儿呢,也不知道咱们云朵的男朋友长什么样……隔壁老陈他孙女长得多漂亮啊,昨儿个带回来的男朋友好像挺优秀的,二十六岁,个高,也是咱们本地人,说是搞计算机的?但是头发都快掉没了!”
“没有头发可以植发,只要对咱们云朵好就行。哎呀,你快给云朵打个电话嘛!”
“我不打!”
“为什么?”
好半晌,传来云老太太委委屈屈的声音:“我一想到她男朋友在边上,我就紧张。”
“……”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噗嗤一声笑,然后云老太太就看到门边探出一个小脑袋瓜。那张小脸,笑的古灵精怪。老太太愣住,别别扭扭地别开脸,“我突然想起来我锅里还炖着鸡,也不知道鸡熟了没,我去看看。”
别人家的老太太没事干的时候喜欢扎堆在一块儿嗑瓜子聊天,东家长西家短地都聊一通,爱好跳广场舞。云盏家老太太不一样,她虽然喜欢听八卦,但从来都是站在自家院子里竖起耳朵悄默默地听,在菜市场买菜遇到熟人都会低头惶然四顾装作没看到。她是这么形容自己的——一位社恐但不忘八卦的俏老太婆。
院子里头只剩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云老爷子,老爷子左右张望,“那小伙子呢?”
云盏往门外瞥了眼,天下第一的周king此刻背对着她不知道干什么,但是脸前源源不断浮起的白茫茫雾气分外明显。
……这是,紧张的在深呼吸吗?
云盏叹了口气,突然怀念十六岁天下第一的周king,即便她没见过,但是那种年少无所畏惧的飞扬跋扈,应该足以支撑起见家长的情绪。二十岁的京军工绝色,见个家长怎么能紧张成这个样子?
“周祈年。”她叫他。
周祈年转过身,清隽帅气的脸端着冷静,“来了。”
等周祈年进院子里,云老爷子鹰隼似的眼上下打量着他,眼神要多锐利有多锐利。周祈年呢,脸上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叫过一声“爷爷”后,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任他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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