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盏和周祈年放假后成天窝在一块儿,热恋情侣难免擦枪走火,云盏用手帮周祈年解决过,到底是女孩子,再怎么主动好了,真动手的时候磕磕绊绊,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结果手刚碰到,眼睛就红了。
周祈年哭笑不得,哑着嗓子诱哄她,一会儿说动一会儿又说别动。
“到底是动还是不动?”云盏下巴搁在他肩头,完全忘了刚刚分明是自己提议的“帮他解决”,嗓音柔柔弱弱的,委屈巴拉的,“……你自己能解决吗?”
“……”哎,周祈年觉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明明被她强拉上贼船,最后还是自己下船,进洗手间自己解决。
等到他解决完出来,看到自己的小女朋友盘腿坐在床中央,一脸认真地说:“我做好准备了,你再硬一次,这次我帮你。”
“……帮个屁。”而且吹气球呢?可大可小。周祈年难得爆粗口,“下次再招惹我信不信把你就地正法了。”
哪知道云盏不被威胁,还轻蔑地嗤笑一声:“算了吧,我再招惹你又怎样?你有套吗你说这话?”
周祈年确实没有套。
所以他昨天离开之后,去超市给云盏爷爷奶奶买礼品,在结账时看到收银台附近的货柜上摆满了层层叠叠的生理用品,顺手拿了两盒一起结账。
结账的时候,周祈年以为这玩意儿还要过一阵子才能用上,结果没想到今晚就派上了用场。
就是用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儿意外,那玩意儿有点滑,屋内黑不溜秋的,周祈年看不太清,试了好几次都没戴好。云盏窝在被子里,手伸出来拉着被子边沿往下拽,露出小半张脸,瓮声瓮气地说:“要不开个灯?”
“你不是不好意思吗?”刚衣服脱到一半,她就推开他,挣扎着说,关灯。
屋内暖气开着,像是桑拿房似的,云盏脸上身上不停地冒汗。她什么都没穿,被子底下光秃秃的,临到这关头其实还是发怯的,但又觉得箭在弦上,真不得不发了。前几次她都糊弄过去,她能感受到周祈年憋得很难受,她也不太想让周祈年憋了。两个人都成年了,做点成年人该干的事儿,也没什么的,反正保证安全就行。
对,安全。
“你换一个吧,”云盏提议,“这个是不是太小了啊,所以才戴不上?”
说真的,云盏亲手体会过的,她甚至还在周祈年去厕所解决的时候偷摸上网查了下男生基本尺寸,她觉得,嗯,周祈年是没辜负天下第一周King这个称号的。
房间里响起包装袋撕拉开的声音,紧接着,周祈年掀开被子压了过来。周祈年之前放过无数次狠话,类似于把她弄得死去活来,或者是怕她哭。云盏其实被他唬住了,她是真的相信周祈年能把她弄得欲生欲死的。可他俩确实是年轻,没有预想到会发生一件事,那就是——
投篮找不到篮筐。
周祈年找半天都没找到,汗涔涔的身体急不可耐,一把扯开被子,把云盏往床边抓,窗外月光昏蒙,他就着那点月色模模糊糊地找到地方,站在床边,对准,进去了。
屋外巷子里零星响起少年少女们的欢呼吵闹声,摔摔炮一个接着一个,噼里啪啦热闹沸腾,宣告着春节的到来。
而屋内只有月光经过,月光寥寥几笔勾勒出墙上的倒影,男人站在床边露出的瘦而不柴的身体线条,和床榻间软绵绵和柔软蚕丝被一般的少女线条重叠着。冷硬与软绵撞击,像是历经寒冬的雪与春天的风会面,带来大地生机勃勃的气息。
……
洗完澡后,两个人躺在床上谁都没说话。床头灯灯光如水波纹般荡漾开,加湿器滋滋运转冒着白茫茫的雾气。云盏对着半空中拂散开的雾气发呆,脑袋一片空白,说不清当下的心情到底如何。得偿所愿吗?算不上,迟早都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名副其实吗?确实,周祈年确实挺对得起他军校生这身份的,虽然一开始遇到了很多难题,投篮找不到篮筐,时间快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云盏查过,没有任何经验的人第一次都这样。而且第一次,周祈年真的有种卷土重来的狠劲儿,时间漫长到让云盏仿佛看到白昼天光了。
周祈年上半身没穿衣服,被子耷拉在他小腹处,露出平整块块分明的腹肌,随着呼吸,小腹一起一伏。他头发长长了不少,抓了抓头发,闭了闭眼,没来由地笑了下。
很短促的一声笑,云盏撇过头:“你笑什么?”
周祈年吊儿郎当地说:“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收到这么与众不同的新年礼物。”
“……”云盏发现自己跟他在一起脸皮变厚了不少,慢吞吞地说,“那你开心吗?”
“挺开心的,开心地想再来一次。”
她阖上眼,气息虚弱地拒绝他:“不行了,我真不行了,你放过我吧周祈年。”
周祈年笑着钻进被窝里,抱着她,低声哄她:“叫声老公,我就放过你?”
云盏想踹他:“什么老公?周祈年你别不要脸。”
“迟早的事儿,”他挑着眉,玩世不恭的脸笑的春风满面,嚣张又蛮横无比地说,“老子迟早是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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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春节的后半段时间里,云盏和周祈年像两个连体婴成天黏在一块儿。有时候孟小棠来找云盏,都有点儿受不了那种氛围。
什么氛围呢?明明他俩一个坐在她身边,另一个拿着电脑专心地敲打键盘,可孟小棠感觉空气里流的气流都属于他们俩,冒着粉红的泡泡,暧昧的,令人浮想联翩的,像是春天初绽放的花蕾,有着不同于窗外落雪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