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何尝不是如此的想法,认为他所有的权利都是刘彻所赐,刘彻给也罢,夺也好,他都没有任何的异样。
霍去病却起身道:“陛下,我和泰永不一样。将来陛下为何要夺我的权,我希望陛下能告诉我。有句话说得好,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对喽,死得明明白白,别稀里糊涂的,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那是何其冤枉。
“胡说。”刘彻喝斥一声,显得有些忌惮。
刘挽凝视霍去病,后世对霍去病的早逝怎么说的。那于大汉是不幸,是所有人的惋惜,但于霍去病未必见得不是莫大的幸事。
他死在最好的年华,也是刘彻最信任他的时候。他无须像卫青一样经历皇帝的猜疑,也不必忍受皇帝的疏远。他死在刘彻对他最倚重的年华,因此也就成为了刘彻心中的朱砂痣。
会有人说,参考卫青的结局,霍去病的死去挺好的。
但历史没有如果。
各方的猜测,没有发生的事,谁说又有什么用?
于刘挽心里,有些事她知道,如今或许更明确,她并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可是如同她所经历的种种,她无法去改变。
“陛下觉得泰永哪里做得不对,您直接告诉她就是。泰永得以平安,是陛下的幸事,也是大汉的幸事,陛下难道不高兴?也不想泰永安好?”霍去病冲刘彻一笑,丝毫不怕刘彻,末了补上一句,盼刘彻往后少吓唬点刘挽。刘挽多好一个人,刘彻怎么能怪起刘挽?
“你说呢?”刘彻冲刘挽昂起下巴,让刘挽自己说。
“外面的人想挑拨离间随他们去,借势堵他们的嘴挺好的。”刘挽如是答,压根也不在意刘彻到底是不是真对她生出忌惮。
霍去病回头望向刘挽,刘挽马上道:“事事计较容易老。我如今头发都白了,再计较得成什么样子?”
第510章兵权
论及她的一头白发,满堂瞬间没了声音。
刘挽冲霍去病道:“表哥原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怎么也变得计较?”
“我怕你心里堵得慌。”霍去病如实而答,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刘挽。他怕刘挽为刘彻做了许多,好不容易活下来,结果迎面却被刘彻如此的质疑不信,换成谁能心里舒服?
刘挽不愿意去问的话,霍去病须得帮刘挽问,只为了弄清楚刘彻到底怎么想的。
“我但凡心里堵,你要怎么办?你又不能对父皇动手。”刘挽指出问题所在,霍去病认真的思考后回答道:“不能对陛下动手,总能让陛下多顾念我们一些吧。泰永好不容易才活下来,陛下竟然舍得让别人欺负她。我”
这话到这儿,霍去病道:“陛下要是连泰永都心存怀疑,将来陛下能说话的人岂不是没有了?”
刘挽立刻接过话道:“没有我还有表哥。”
在刘彻的心里没准霍去病比刘挽更加重要,刘挽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陛下心里你比我重要。”霍去病板起一张脸如是道,刘挽也郑重其事的道:“明明是你比我重要。”
“你更重要。”
“明明是你更重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认定他们在刘彻的心中分明更重要,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了。
吵了半天听得刘彻脑门痛。“好了,如今朕瞧见你们两个都头痛。”
得,两人不约而同的闭上嘴,很是以为他们要是再吵下去,刘彻真得嫌弃他们了。
刘彻问:“尚书令你当不当?”
问的自是刘挽。
刘挽瞅了刘彻道:“父皇让我当我就当,父皇不让我当我就不当。”
她这样的端正态度,谁能挑得出半点毛病。
再说了,这个事情刘挽的态度重要?
作为一个聪明人必须得适时的表明态度,她跟某个爹是一条心的,刘彻认为需要她的时候她可以上,不需要她的时候她会下。
“此番出击匈奴我要去,是以父皇也得早作安排。”刘挽提醒刘彻,这个事是早早已经定下的,到现在不兴反悔,外头的很多事儿刘挽必须得想办法圆回来。
刘彻岂不知刘挽肩上的胆子极重,正因如此刘彻才会有所迟疑,刘挽管的事太多,方方面面,太过周全了。
周全原是极好的,太过周全难免让刘彻心生不安,不确定自己真要是再这样继续操作下去,刘挽将来会怎么样。
总而言之,刘彻听刘挽的话也不得不问:“你想在朝还是在军中?”
“自然是在军中。”朝堂有什么好的,勾心斗角不断,偏又要守很多的规矩,还得避免操作不当引起刘彻的不满。出征在外,不就是对付不服大汉的人吗?别管刘挽想怎么样对付那些人,想必刘彻都不会因此生出不满,这样的日子不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