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送朕的礼?”刘彻不能说不喜欢,但差点意思。刘彻期待的分明是刘挽可以再接再厉。多送点实在的。
“哪能呢。才刚开始。”刘挽侧过头俏皮的冲刘彻眨眨眼睛,三击掌后,好几个人捧着不同大小的盒子进来,都跪在一旁。
刘挽上前取过第一个的盒子,打开奉与刘彻道:“区区烟花,博父皇一笑罢了。接下来才是重礼。这第二份礼,农家历时多年,终于研究出一年两季的粮种。父皇请看,这是两季分别收获的稻谷,亩产量从此直接翻倍。”
硕大的稻谷盛在盒中,递到刘彻面前,刘彻惊喜无比,“一年两季?”
“春秋两季,从前耕种的一年一季的粮种通过他们的改良,从此,一年可种两季。每回粮产收获只多不少。而且为确保稳定性,农家连续在各地试种两年,确定无误方才上报。父皇以为,农家他们备下的礼如何?”刘挽当时在得知农家的人竟然真研究出一年两季,缩短水稻生长周期的法子后,惊喜无比,那样一来,产量最少直接翻一倍,如此,何畏之有?
刘彻抢过刘挽递过来的盒子,捏开其中的稻谷,确定粒粒饱满,刘彻欣喜若狂道:“好,好,朕一定重重赏赐。”
“这是农家呕心沥血为改进稻谷的名单。”刘挽送礼讨赏,一门都不能缺。刘彻无奈接过刘挽递上来的名单,“大汉明年的第一道诏令将是对他们的封赏。”
“我代他们谢过父皇。”刘挽作揖相谢。刘彻的视线落在刘挽身后,其他的礼物刘挽不继续?
刘彻满眼期待,刘挽焉能不知,且让人将另一个比刚刚大上三倍的盒子亮出来道:“这第三件礼物是一件物件,船。可扬帆而起,破沧海的船。”
说着话刘挽打开盒子,露出一艘精致的船,一眼看只觉得精致,刘彻好奇的是,“何意?”
“扬、徐、兖、青、豫五州之地,历时六年,渠得小成,可以船运。并且在修渠之时,以渠道之水,灌溉周围农田,算是小有成果。不过,想让船运盛之,接下来该由朝廷出面主持各地修渠事宜。渠修好,可一举三得。一兴船运,不必拘泥以南调北只限于陆运;二以治水,以安我渠道两处的百姓,助之五谷丰登;三兴扬州一带之经济以丰我国库。”刘挽怎么可能单纯送船,她分明送的是一条黄金之路。
“兴渠修道。长公主不知,如今我大汉负苛甚重,再以修渠,恐劳民生财,引国内动荡。”随着薛泽被罢职,公孙弘成为大汉新任丞相,刘挽送礼,本来不该他们当臣子的多嘴,架不住刘挽说起兴船运,修河道,此等大兴工程之事,非大汉所能承受,必须出面反对。
何止是公孙弘,汲黯也是同样的想法道:“长公主纵有一番为民之心,当思国宁?”
刘彻给了刘挽一个眼神,有人质疑,刘挽上吧,把他们说服,接下来刘挽想干什么都没问题,说不动他们,刘彻也很是为难的。
不过,汲黯难得附和公孙弘,看来很是担心刘挽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丞相和中大夫所言,冒昧问一句,我自接管朔方城以来,建城开路,开荒屯田,有人曾向京中上报,朔方城内有不安之事?百姓对我有所怨言吗?亦或者,多年来我在各地修渠以开航运,两位又曾耳闻百姓言苦,控我劳民伤财?”刘挽一把朔方城说出来,好些人嘴角抽抽。
对啊,他们是不是总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在他们面前的刘挽不同于其他的公主。其他公主争权争利,不过是在多要一些地,多要一些赏赐罢了。
刘挽呢,边境刚打下的朔方城,那是关系长安安宁的门户所在,刘彻不交给别人去管,偏交到刘挽手里,最关键的一点是,刘挽自掌朔方城以来,朔方城安,无民乱之事,各地百姓但入朔方城中,无不安分守己,囤田铺路,修城筑防,皆无有怨言。
正因为刘挽把朔方城管理得太好,好得让人纵然想挑刘挽的毛病,好让人去接替朔方城都不成。
此时被迎面问出,汲黯第一个答道:“不曾。”
“故,我能让百姓无怨,朝中官员没有人做得到,谁之过也?汲中大夫既道懂我为民之心。既为民,何以不为?”刘挽迎视汲黯,连刘彻都畏惧的汲黯呢,刘挽与之对视,没有半分的退缩之意。
汲黯提出道:“大行商道,长公主可知日后大汉会是何等下场?”
刘挽回答道:“何谓大行商道?所谓商?在于互通有无。难道南边的人从未用过我长安的陶瓷,想要买来一试,买的人,亦或者是造出陶瓷的人,错了?亦或者北边想尝尝南地的各种果实,亦为天地所不容。汲中大夫有为民之心。挽斗胆一问,百姓食不能果腹,衣不能裹体,挽尽所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为大汉以安万民,挽之错?”
“公主于国有功,何错之有。”汲黯和旁人不同,他是一个正直的人,正直得容不下别人打着各种各样为大汉为刘彻的名号,实则皆为一己之私。
然刘挽这个人,旁人不喜于刘挽管得太多,在汲黯看来,刘挽是真正为百姓谋的人,对上这样的人,汲黯说不出昧良心的话。
“既如此,为民之事,汲中大夫愿意为之,我亦有意为之,何以不为?”刘挽继续坚持己见,都想让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那没什么可说的,按想法去做。
汲黯无可反驳。公孙弘看待问题的角度有些不同,船运,刘挽是要大兴船运吗?
“敢问长公主,建船开渠,所费金银几何?”作为丞相,公孙弘不得不考虑钱的问题,“长公主之意是大兴船运,如此一来不仅是造船,甚至还得要练水军。否则如何护卫船只。”
不会有人觉得扬起大汉的旗帜,便能镇得住天下人吧?
花钱还得另外练兵,刘挽真不怕国中无人吗?
可是,刘挽回头轻飘飘回了一句,“敢问公孙丞相,南越,西羌、卫氏朝鲜、东越、西南夷,这些年安分吗?”
几乎所有人在听到刘挽点的周边国名,都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向刘挽。
“我远在朔方亦知,各方蠢蠢欲动。公孙丞相,树欲静而风不止。想对付他们,未雨绸缪一番不该吗?况且,孔子说:“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不知公孙丞相是否读过相关的书,先前记载,西周时于越献舟,“水行而山处,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往如飘风,去则难从”。那时的他们都以舟为贡品,献与成王,可见越人的船就已造得比较好了。另,献舟一路,取道东海,渡黄海,泛渤海,入黄河,逆流而上进入渭水,终达周都镐京。你说多少年过去了,我们改进工艺,防着别人的工艺远胜于我,最终敌强我弱,非汉之幸也?你我现在要做的是卫我大汉,保我大汉百姓安宁。仗,可以不打,但兵不可不练。”刘挽一番引经据典的论来,说起的事儿,谁人听得不得不多看刘挽几眼。
刘彻那是极其欢喜,哎哟,不错不错,看把他们一个个怼得,还不上嘴了吧。
“北有北的敌人,南有南的对手,想来公孙丞相可以协调好各方的。”刘挽怼完了人,须得表明,她相信公孙弘的本事,别拿各种理由说事儿,肯定,作为丞相的他能把该安抚的人安抚好。
公孙弘意识到,刘挽出手,准备齐全。公孙弘继为丞相,须得好好办事,别多想。
【作者有话说】
继续
第309章不可由女子出面
当着刘彻的面,公孙弘断不可能说出一个不字,不过,夸下海口答应,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