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正批阅奏折呢,刘挽突然领着一群人捧着盒子进来,刘彻笑得无奈问:“又成了?”
“那是自然。父皇快看看。”刘挽炫耀的让人打开盒子,好让他看一看。
刘彻瞧着那纯白透亮的白瓷时颇感新奇,“竟然真是用泥土烧制出来的?”
“那是自然。不同泥土烧出来的瓷器还不一样,加入的水和泥的比例不同,温度不一样,炼制成的成品也都会不同,十分有讲究。这是墨家好些老师傅不日不夜的研究才能把工艺改进成这样。这是暂时最好的成品。我要求他们不能有任何杂质才许呈上来。”刘挽一个见过后世先进陶瓷工艺的人,虽知她的要求对此时并不熟悉陶瓷工艺的人有一定的难度,但她相信有目标他们会改进得更快。
结果一如刘挽所料,刘挽提出要求,让他们改进陶瓷的制作,瞧,多好的成品。
“那你接下来如何安排。”刘彻走下来,拿出碗碟仔细的端详,确实没有半点杂质,且拿在手中光滑透亮,一点都不扎手。刘彻立刻洞察刘挽又多了一桩生意。
刘挽兴奋的道:“物以稀为贵,先卖个高价,把投入的钱赚回来,再考虑把制作工艺教出去。”
以陶瓷代替青铜器有一个过程,刘挽不介意推快发展。
“你拿主意。忙得过来吗?”每回说到赚钱的事,刘挽眼睛都放光,可见她心中的欢喜。刘彻知晓刘挽赚钱的生意越多,他手里会有钱,巴不得刘挽多做些。但也担心刘挽事情太多,忙不过来。
“有父皇给我的人,我会调用。将来寻个机会父皇想收回控制权,有了知道事情流程的人也能事半功倍。”刘挽想得长远,将来不管刘彻认为她手里的生意要不要交回朝廷管辖,她都能够配合。
刘彻目光灼灼的问:“你没有舍不得?”
刘挽想都不想的答道:“有什么舍不得的?赚钱是为了有钱花,我本来又不缺钱。再说,要不是父皇让我自己挣钱养我的兵,所有的钱交给父皇我都没有意见。到最后,父皇留我点钱让我养得起她们就成。”
想得开的刘挽,压根不在意将来刘彻会不会把钱收回去。
刘彻此生至此,从来不敢说自己坦荡无畏,也从来不敢说任人索取,偏在他面前的刘挽做到了。
赤子之心,至真至纯,或许别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算计刘彻,好在,他有一个好女儿。
“只管放心,将来你的生意永远都会是你的。”刘挽的生意一直都会是刘挽的,刘彻最多拿拿刘挽的钱,绝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儿。
刘挽也不管刘彻说的是真是假,只是爽快的答应一下。
瓷器的推出不意外又引起一片哗然。
刘挽有意的搞起饥饿销售,一套瓷器都弄得千金难求。在别人竞争激烈的时候,慢慢悠悠的发展,最后这样的生意,她是不忘拉上馆陶大长公主,南宫长公主,隆虑长公主。
没错,刘挽就是不把平阳长公主带上。
酒的生意因为刘彻让刘挽先供应在军队上,刘挽没办法对外销售,一开始刘挽抛出去的诱饵也就不好用了。
瓷器不一样,照旧往宫里每处送一套,但是,平阳长公主刘挽没有送。
嗯,倒也不是没有人问刘挽为何还要往长乐宫送。
刘挽那是相当分得清楚,王娡和平阳长公主最大的区别在于,王娡是生下刘彻的人,生养之恩比天大,若没有王娡就没有刘彻,也不会有刘挽。看在刘彻的份上,刘挽绝不可能无视王娡。
平阳长公主就不同了,刘挽从前是看在刘彻的面子上,加之平阳长公主待刘挽不错,有好处刘挽得分给她。她顾念刘彻的情分对平阳长公主好,平阳长公主顾念过刘彻半点?
第229章亲事
但凡平阳长公主有一丁点想起刘彻是她的弟弟,顾念刘挽是她的侄女,也不可能在刘挽遇刺之后,继续不松口的想要抢夺盐的生意。
既然平阳长公主连刘挽的性命都没有一丁点的顾忌,请问刘挽为何还要继续看着刘彻的面子对她客客气气,尤其刘彻放了话,让她不必再看在刘彻的面子上。
刘彻给刘挽撑腰,要是刘挽依然把自己放在最低的姿态,全天下的人都得以为刘挽好欺负。真要是这样,将来刘挽可千万别到刘彻的面前告状了。
给刘挽撑腰的刘彻是让满天下的人都知道刘挽的重要性,刘挽却自甘堕落的把自己放在最低处,那是表示随便一个都能踩她一脚。这样的人不被欺负,谁该会受欺负。
刘挽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推至那样的境地。
隐忍中的刘挽是为了刘彻而隐忍,既然刘彻知道了刘挽受的委屈,站出来让刘挽只管撒气,刘挽绝不可能错过机会。
平阳长公主以为盐利丰厚,恨不得据为己有,如何也不会想到刘挽手里能挣钱的生意数之不胜。
啊对,在这个时代的人的认知里,不会有人觉得这世间还会有比盐更挣钱的生意。
偏偏刘挽非要让她知道,能挣钱的生意多着呢。得罪她才是平阳长公主做的最亏本的生意。
等平阳长公主知道,刘挽照旧往各家都送了一套瓷器,独独没有往平阳长公主府上送时,她知道,来了,真正的来了。刘挽啊刘挽,从来不是一个吃了亏会掀过的人。
平阳长公主是懊悔的,真真切切的悔。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刘彻会这样坚定的站在刘挽那一边。
她以为,凭他们姐弟的情谊,当平阳长公主显露出要帮刘挽掌管盐务的时候,刘彻会同意,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她竟奇差一招。
是啊,她怎么忘记,她的弟弟从来都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
对刘彻而言,刘挽必然是更好控制的,而她这个姐姐从来都有自己的私欲,也有自己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