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揪耳朵,陈须痛得连连求饶,“母亲,母亲,疼,疼。”
“每一件她请我办的事,都是她心中早有章程的事,这类事情只要有个传话的人足矣,根本不是非我不可。我们占尽了便宜,怎么,连几句好话都不会说了不成?”蠢儿子蠢就算了,不会主动表明一些态度,她出面说了,蠢儿子竟然还要对此表示质疑,把馆陶大长公主确实气着了。
“母亲,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请母亲留情,手下留情。”陈须一大把的年纪被馆陶大长公主揪着耳朵,他只觉得面上无光了,余光扫到陈蟜缩在角落里,完全没有要出面解救的意思,赶紧的卖弟弟道:“母亲,就是阿蟜觉得我们其实可以跟泰永长公主要来更多的生意,他动歪心思了。”
陈蟜
祸水东引也不是这样干的吧哥!
馆陶大长公主一听马上松开了拧住陈须的手,余光扫过陈蟜,陈蟜连忙解释道:“母亲,母亲您听我解释,我只是酒后失言,母亲,我自知不是泰永长公主的对手,绝不敢和泰永长公主动心思。”
好,算是略有自知之明。
“不错,有自知之明。你们两个也最好一直牢记,对阿挽,敬而远之,她方才跟其他人说过的话,你们最好也记住。我们陈家有权有钱,已经不缺任何东西,你们若是想送死,想要活不下去,你们现在可以去死。但不许坏了陈家的名声,也不许坏了陈家的大好家业。你们既知自己脑子不好使,趁着我在,好好办妥阿挽交代的事,或许将来有一天会能救你们小命的人也就只有她。”馆陶大长公主思来想去,还是不得不教教蠢儿子们。
“母亲说的什么话。”陈须和陈蟜听得都一愣,如何也是想不到馆陶大长公主会说出此言。
馆陶大长公主道:“我都这把年纪了,纵然有心护你们更久,我又还能活多少年。你们,还有你们在宫中的妹妹,我是思来想去,愁得不行。陛下不是个可以依靠的,否则你们的妹妹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别的人,也不说了,满天下的人里,我怎么看也只有阿挽一个或许会顾念我们站在她那一边,帮着些她,可能她将来会念着这点情,对你们看扶着点。”
话说到这儿,看透刘彻为人的馆陶大长公主也似是下定了决心。
“记住,以后同卫家的人客气一些。”馆陶大长公主再一次叮嘱,陈须和陈蟜道:“这些年够客气的了!母亲的教导我们都记下的。”
馆陶大长公主不放心的道:“往后很多事我会交给你们去安排。阿挽说过的事,你们记下了,不可犯。否则你们将来无人可依,死无葬身之地,也别怪为娘没有为你们谋划。
当娘的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也是操碎了心,可是蠢儿子脑子不够用,她也无奈之极。馆陶大长公主唯一能想到办法,也就是给他们寻一个靠山。
若说当年的馆陶大长公主没有那个让刘挽成为儿子靠山的心思,这一年多来陈家得利,刘挽处事,馆陶大长公主怎么看都觉得老刘家里最可靠的人当属刘挽了。
刘挽恩怨分明,又是极聪明的人,本事也足够大。从前刘挽小,听别人夸刘挽馆陶大长公主单纯就是听着,眼下不同了,刘挽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真能应了一句无往不利。
刘彻作为一个帝王是一个相对十分利己的人,正因如此,他更多会以利益为重。谁有利于他,他的心就会偏于谁。
馆陶大长公主自问眼下大汉朝的刘氏宗氏中,无一人在利于刘彻这一点上比得够刘挽。
因此,刘彻再宠再疼刘挽,在馆陶大长公主看来都不奇怪。
馆陶大长公主回头看了两个儿子明显不怎么信服的态度,冷笑道:“不信,那你们去试试?试试看她治人会不会比我更狠。”
陈须想到刚刚刘挽一言不合即把人丢出去的架式,额,还有先前对付刘陵的狠劲,刘挽治人相当的狠的。
“不,不必了。”陈须赶紧摆手表示绝对不干。
陈蟜一眼扫过陈须,陈须立刻道:“你要是不信,只管试。”
反正陈须瞧着刘挽觉得刘挽比之任何人都要可怕。
“听好了,你们倘若犯了事落在她的手里,不要指望我救你们。我已经告诫过你们,你们不听我也莫可奈何。”馆陶大长公主觉得,她也该放一放了,两个儿子脑子不好使,她是教不好了,偏要是连她告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莫要怪她不管事儿了。
陈须赶紧表态道:“母亲教导儿不敢不听。”
陈蟜不愤的道:“那娇娇受的苦,我们陈家因他们受的耻辱都要抛之脑后了吗?”
不意外又被馆陶大长公主捏上了耳朵,馆陶大长公主问:“你觉得娇娇被废到底是谁的错?”
“自然是姓卫的错。”陈蟜跟陈须有所不同,陈须认错的态度非常快,也相当的好。陈蟜就不一样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分明姓卫的人抢去他们所有荣光,对姓卫的人生下来的孩子,就算是姓刘又怎么样,休想让他给他们好脸色。
馆陶大长公主一把将人推出去,她也不指着能教训醒儿子,只催促他道:“好,你既然认为是姓卫的错,去,对了,阿挽还没走多远,你去,把人杀了,出你心中的那口恶气。”
陈蟜纵然头铁,那也并非傻得无药可救。
“儿子不是对手。”陈蟜如实承认。刘挽身边不知有多少高手守着,据他们所知,当初几十个杀手一起上都没能伤得了刘挽,他去,那不是送命?
“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就你们两个,脑子脑子不好使,手上的功夫也不过如此。怎么,不服气我让你跟阿挽认一个服,那你倒是争气的上。”馆陶大长公主瞧着陈蟜自是觉得陈蟜没有本事又自以为是,端是让人很是生厌。
陈蟜是绝对不敢上的,被馆陶大长公主骂,他从小到大被骂得多了,早已习惯,也不是很在乎。
馆陶大长公主一看陈蟜那不吱声的样儿,岂不知某个儿子心里依然不服,可让他杀出去,他真没有这个打算。
生了这样一个没出息还以为自己硬气的儿子,馆陶大长公主是觉得多看一眼都嫌弃,转过头拂袖而去。陈须无奈的指了陈蟜道:“你啊!”
“是啊,我不像你,把娇娇受的耻辱,咱们家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都抛之脑后了。”陈蟜不阴不阳的反驳,明显的看不上陈须的举动,陈须瞪大了眼睛道:“你以为那真是卫家给得到咱们的?”
这种蠢话谁都不乐意再提,陈须盯住陈蟜,陈蟜答道:“那也不能说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此言不虚,并非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要说有多大的关系,决定权是在刘彻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