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话,一开始他们是这样?
馆陶大长公主余光瞥过刘挽一眼,不得不说,刘挽一压一诱,效果十分显著。瞧瞧一个个的态度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将盐价下压,其目的在于惠民。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很明确,不得做出损及百姓,损及于大汉之事。如果你们谁胆敢有违,我必杀之。”刘挽方才温和邀请他们饮酒,在说出这番话时,神色变得凌厉,一股杀意卷席了在场的所有人,让他们生出惧意的同时不得不正视。
“我不要求你们对大汉无私奉献,但是,你们也该记住自己是大汉的子民。钱,你们想挣,而且恨不得将天下的财富都收拢到你们手里,可是,你们在挣钱的同时不能不给人留余活路。盐与粮为百姓不可或缺的生活物资,我身为大汉公主,奉天子之命,惠于百姓,容不得任何人阳奉阴违。自然,若是谁敢与匈奴私售盐粮铁,也无须我告诉你们下场如何了吧?”刘挽将底线说白了,无非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紧着这根弦,别人如何她管不了,到她手里的人,她会管到底。
“我知道你们在想,连朝廷,我父皇都管不了你们,我管得了?天下各州所在之地,哪里是我想管你们就能管得了的?那你们只管试试。”刘挽冷笑的放话,“与诸位说上一声,无非希望我们相互能合作愉快,至于我有多少手段,将来能见分晓的。”
此话落下,众人再次感受到一阵寒意往上蹿。
“区域都划分好了,诸位前往各地的刺史府取盐吧。这是你们取盐的令牌。放心,刺史只负责提供场地由你们第一次取盐,我的人会把盐交到你们手中。第二次在哪儿取盐,待你们取完第一次后再定。你们前往各州去,半个月的路程够了吗?”刘挽放完狠话,该安排正事了。
刘挽话题转变速度之快,也是让人始料未及的,等反应过来也都赶紧记下。
一旁的鹿竹已然端着刻着各州名字的取盐令牌拿了上来。
每人各自取了他们所选的地方,拿着令牌在手时,他们也发现此令牌有些特别,看起来像铜的,又不是铜的?上面的纹理也很独特,有人想要仔细看看,刘挽已然道:“诸位拿好了。到了地方认牌不认人,你们若是护不住这令牌,只能请你们好自为之了。”
此言落下,一众人都打了一个冷颤,不由捏紧令牌。刘挽道:“请吧。”
今天的会面到此结束,刘挽相请之,众人纷纷站起,连一刻都不敢怠慢的起身离去。
“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盐利,刘挽只选了二十来个人,谁能接受如此结局,接下来他们二十来个人必然要承受无数的明争暗斗。馆陶大长公主得说,能活下来享受到的人,不一般。
刘挽眼光幽深的道:“谁不如此。”
想刘挽刚遭遇的刺杀,谁和谁不都一样,都得先有本事活下来。若活不下来,难道要怪刘挽把盐利分给他们不成?
虽说世间不要脸的人相当的多,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不要脸。
“姑祖母的盐我已经让人准备,姑祖母是想要细盐还是粗盐?”刘挽无意和馆陶大长公主讨论太多别人的事儿。还是说说她们相互之间的事吧。
“细盐。粗盐的事还是你来安排吧。天子脚下,你来就很好。”馆陶大长公主自问得了不少便宜,因而无意要得再多,同刘挽说起想法,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细盐卖给的是达官贵人们,价格可以由馆陶大长公主来定,刘挽不会管。馆陶大长公主想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
刘挽一笑道:“好。”
这算是他们达成共识。陈须比较想知道的是酒,视线往馆陶大长公主身上飘,无声的似在求着馆陶大长公主开开口吧。
“酒的生意我虽另有安排,姑祖母放心,您府上的酒我包了。”论起人情事故,刘挽完全不需要别人提醒,她早已安排妥当,馆陶大长公主只管放心。
陈须一心自是喜上眉梢,引得馆陶大长公主忍不住斥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被当着刘挽的面训斥,陈须也是神色如常,谁要是见着一个比你亲娘都要厉害的人,哪怕是小辈,也不代表他能在刘挽面前端得起长辈的架子。
反正,重点是目的达到,只要目的达到,亲娘要骂就骂吧,他无所谓,完全的无所谓。
刘挽算是把事情办完了,也该起身告退了,馆陶大长公主问:“你平阳姑姑用不用我出手敲打敲打她?”
怎么说呢?如果平阳长公主畏惧于馆陶大长公主的话,能有她给刘彻送美人的事儿?
多年前窦猗房活着的时候平阳长公主不畏馆陶大长公主,如今就更不会了。
“姑祖母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的法子。”刘挽与馆陶大长公主福福身,表示她自己能解决。
行,馆陶大长公主得了刘挽这句话也不再多言,且送刘挽离去。
等刘挽一走,陈须道:“平阳长公主不是好相与的,娘纵然有心,怕是也断不可能让平阳长公主听您的话。要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卫皇后。您为何要主动揽下此事?”
馆陶大长公主听着不悦的瞥过陈须骂道:“蠢货。真以为你都明白的道理,她刘挽会不知道?我主动提出只是为表一个态度,一个我站她那一边的态度,你懂得其中的意义?”
第209章不信邪
类馆陶大长公主这般活到这把年纪的人,早深知所谓的利害关系才是人际交往的根本。
这些年刘挽数次让她得利,且得的都是大利,难道馆陶大长公主不应该有所表示?
“至今为止,说得不好听,我们和阿挽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我们在得,她并未真正从我们手里得到一定的回报。”馆陶大长公主对上蠢儿子也不得不跟他仔细说清楚一切关系。
陈须对此不太服了,“怎么会,上回母亲不是帮了泰永长公主对付太后了?”
馆陶大长公主瞪了陈须一眼,“我帮到了?当初是她自己一步一步逼得太后再不敢动手,与我何干。”
蠢儿子就是蠢儿子,馆陶大长公主是越看越气,伸手揪起陈须的耳朵道:“你说你活了几十年有什么用,连个孩子的脑子你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