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馆陶大长公主潇洒的走了,在门口碰到前来的刘彻,馆陶大长公主立刻问:“陛下是怕我对太后不利?”
刘彻立刻安抚的道:“姑姑说的哪里话,朕只怕姑姑受委屈了。”
怕她委屈?馆陶大长公主听着这话也就只是听听罢了。
“有些事陛下未必不是没有数。”馆陶大长公主心里怨刘彻的,非常的怨,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她的女儿啊,终是没法儿在这宫里立足,是她没有这个本事。
“姑姑。到了如今这一步,姑姑果真认为再让娇娇留在皇后之位上更好?”刘彻不知是不是在为自己解释,为自己寻着借口。
这样的话馆陶大长公主听来只是道:“我只盼我的娇娇从今往后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眼中钉。”
谁会把陈氏视为眼中钉,刘彻怎么会不懂。
“姑姑放心,冷宫内无人能伤娇娇。而且娇娇只是无皇后之名,宫中一应用物,照旧。”刘彻认为自己待陈氏并不算差。无论陈氏做的那些事里,有多少人推动,陈氏确实做了。刘彻不可能容忍。但他会善待陈氏,这一点馆陶大长公主可以放心。
馆陶大长公主能再说些什么,唯有一句,“那就多谢陛下了。”
言尽于此,馆陶大长公主自往冷宫去看陈氏。
刘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即往正堂去,迎面却是一声巨响。酒菜盘子尽向刘彻滚来,王娡的声音传来道:“皇帝你是要看着别人将我这个母亲欺负死吗?”
第115章威胁
听到这话,刘彻微微一怔,却也清楚王娡此言何意。
只是有时候听着王娡明摆着倒打一耙的话,刘彻并没有接过,只当作听不见也看不见的走了过去,冲王娡请安道:“母后。”
王娡方才发那么一通火不就是为了让刘彻当回事吗?
结果刘彻这完全不想接话的态度,难道王娡看不明白?
看得分明的王娡更清楚的道:“你是不是跟刘挽一道合起谋来让馆陶大长公主算计我?”
咦,刘彻有些诧异王娡竟然想通其中的关键了。
不过,哪怕事实确实如此,谁说刘彻要承认的?
“母后此话何意?”对呢,刘彻分明才刚来,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何事?
王娡发火归发火,她要是不打算把话说明白,不好意思,刘彻真没打算接她的话了。
“你”王娡方才说的那些话,其实她心里也拿不准。
不错,她确实跟刘彻提过几回对刘挽手里的生意动心,有心让自家人多沾沾光的意思。可是今天生出的心思绝没有对外显露过半分。
咱们就说,刘彻难道还能未卜先知?
他要是有这等本事,那就不是王娡的儿子了。
只是王娡怕是也没有想到,未卜先知的本事刘彻确实没有,架不住有一个擅长观察的刘挽。
前后那么一联想,刘挽可不就明白了王娡打的主意。
可以说,王娡宁可相信刘彻早早得到消息,也绝不愿意相信有人通过细微的观察得知她的打算。此时看着刘彻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王娡是愿意相信儿子肯定并不清楚她的心思。
行,那就最好了。王娡一把将一旁的金俗拉过来,“你看看你姐姐,看看她让你姑姑给打的。你看她还把你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吗?我这长乐宫,我这太后,她都不曾放在眼里了。”
刘彻一眼扫过金俗,金俗也是一脸的委屈,毕竟被馆陶大长公主打得脸肿得不像样,想说话都不好说,她心里怨恨着呢。王娡方才没能为她讨回个公道,眼下刘彻来了总可以的吧。
只能说,人蠢是怎么都救不了的,王娡为何不敢和馆陶大长公主硬来,还不是因为馆陶大长公主占理,而金俗的作为真要追究起来,最终要付出惨重代价的必是金俗,这岂是王娡愿意看到的?
“敢问母后,姑姑为何要打修成君?朕再问母后,倘若今日被打的是平阳几位姐姐,朕难道就能怪责于姑姑了吗?”刘彻丢出来的两个问题,个个都问得王娡心肝直颤。
王娡怔怔的望向刘彻,刘彻已然道:“母后为人如何,姑姑为人如何,朕有数。如果母亲占理,母后是不会让朕替母后出手的。”
一语道破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早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已经变了样,就是不知道王娡在有事的时候想起刘彻这个儿子,是否觉得有半点的对不起刘彻。
王娡面上一僵,随后却反问:“你是在责怪我吗?”
“母后听岔了。”责怪,怎么可能责怪,刘彻平静的陈述道:“朕只是想告诉母后,身为大长公主的馆陶姑姑,她是我们的长辈,我们姐弟都受姑姑管教,怎么,我们受得,修成君受不得?”
哎哟,亏得刘挽不在跟前,要是在跟前一准要暗暗给刘彻叫好。
刘彻都说了,馆陶大长公主是他们的姑姑,就连刘彻这个当皇帝的晚辈,在馆陶大长公主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试问金俗去招惹馆陶大长公主被打了,刘彻如何为她讨回所谓的公道?
“你,你,你”王娡能怎么样?
她要说金俗和刘彻他们姐弟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