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俗本来已经害怕,一听要进宫,眼睛都亮了,可是一想不对啊,馆陶大长公主打了她,竟然还要带她进宫给她机会向王娡告状?
脑子再不够用金俗也知道眼下的情况不对,却也没有她拒绝的权利。
因而,金俗就被馆陶大长公主拖着进了宫,直奔的长乐宫。
馆陶大长公主一个已经闯过长乐宫的人,眼下又扯着金俗一道,自然是没有人敢拦着馆陶大长公主的。
等刘彻听到消息的时候,感慨道:“姑姑好些日子没有进长乐宫了。”
为什么没有进长乐宫,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解释了。
“大长公主还带着修成君,修成君似是被大长公主打了。”华刻不敢多问,只将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告。刘彻拿着竹简的手一顿,随后又放下道:“姑姑从不乱打人,修成君挨打,自有她挨打的理由。”
半点没有要偏袒金俗的意思,华刻试探的问:“陛下要去长乐宫吗?”
“去,姑姑进宫了,朕岂能不去。”自陈氏被废后,馆陶大长公主再也没有进宫见过刘彻,刘彻其实是怕馆陶大长公主求见的,她没来,如今又不是冲刘彻而来,刘彻心下稍安,自然不能再装不知道。
刘彻起身往长乐宫去。
此时的长乐宫也是相当的热闹。
馆陶大长公主丝毫不避讳的将金俗一把推倒在地,叫刚好走出来的王娡不由沉下脸。
王娡身边的人急忙将金俗扶起,金俗泪眼汪汪的唤道:“母亲。”
王娡能没有注意到金俗的脸都是肿的,立刻明白馆陶大长公主都做了什么。
“大长公主如此未免欺人太甚。”王娡眼中尽是怒火的质问,馆陶大长公主冷笑道:“究竟是谁欺人太甚呢?要不我们好好的说道说道?”
一提到这儿,王娡气势稍弱了。
馆陶大长公主继续道:“况且,你自己的女儿自己教不好,进了宫学了多年依然没有半分长进,敢到我的府外打探,还敢直呼大汉公主的名号,她不该打?”
对呢,就算按规矩刘挽也得叫金俗一声姑姑,那也没有对外叫的道理。刘挽的姑姑只有平阳长公主她们这些皆为刘氏血脉的人。
等闲无人理会金俗,金俗想怎么叫都可以。要是有刘家的人,刘氏宗亲的人计较,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尤其这个人是馆陶大长公主。
王娡面上一僵,她那心里也恼怒着,金俗去哪儿不好,怎么偏往馆陶大长公主府去。
“况且,太后,你这个女儿在外头口口声声的喊着你是她的靠山,你知道吗?你真以为你未进宫前嫁过人,孕有一女这个事值得你大肆宣扬?你是当我们老刘家没有人了吗?我们老刘家看在你为先帝孕下三女一子的份上,陛下念着血脉之情给了她一个修成君的身份,她倒好,打着你和陛下的名号在外面耀武扬威。你不在意你的名声那是你的事,陛下的名声,大汉的名声,由不得她一个外人败坏。太后若是自己管束不好人,我不介意帮太后教教。”馆陶大长公主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也怼得王娡无可反驳。
金俗干的事说出去有理吗?完全没有理。
如果王娡真要想跟馆陶大长公主好好的论一论,诚如馆陶大长公主所说的那样,老刘家可不是没有人了。
刘彻给金俗那一个修成君的身份,未必不能收回去。
真要是闹到这一步,吃亏的绝不会是馆陶大长公主。
想明白的王娡不敢吱声了。
馆陶大长公主相对满意了,不错,王娡没有糊涂,知道金俗的事绝对不能摊到明面上说。
刘彻一个当弟弟的念着金俗是同母的姐妹,不忍她受苦,给她一个身份,让她可以在长安长住,也看看长安的繁华,那是刘彻心善。然金俗不该仗着刘彻的仁慈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王娡纵然想给这个女儿撑腰,可是王娡也须记住她从哪里得的荣华富贵。
刘家,刘家才是根本。
那么,身为刘家公主的馆陶大长公主认定金俗的作为危及于大汉朝,丢了大汉的脸,她出手教训金俗有问题?
完全没有问题。
这才是王娡不敢吱声的原因,她怎么吱?
金俗平日是怎么行事的,她就没有一点的耳闻?
不,她清楚着。不过是觉得无伤大雅,只要没有人敢告她的状就行。
“日后,同样的事别让我再看见,否则就不是像今天这样打一顿就算了事。”馆陶大长公主欣赏着王娡那一副有苦难言,有气没法儿撒的样儿,心情必须的好。
行,痛快了一回,馆陶大长公主准备走了。想了想又走到王娡的面前,凑到王娡的耳边道:“太后,咱们的仗,慢慢的,一点点的算。你既然敢动我的娇娇,我定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今天只是开始。你让我没有了软肋,我也该让太后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王娡惊得侧头望向馆陶大长公主,可惜,馆陶大长公主并没有逗留,笑盈盈的道:“太后,没有别的事我就出宫了。”
丢下这话,馆陶大长公主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王娡能把人拦下吗?
有些事她都做了,就料到必然是瞒不过谁的,要斗吗?那就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