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日?,他还愿意帮她么?
亦或说,经过昨日?,她又何?来颜面请他帮忙。
她喉间艰涩,低低道:“不敢劳烦谢……”
话未说完,谢无陵朝棣哥儿伸出手:“来,伯父抱你进?去,和你阿娘商量要事。”
棣哥儿迟疑,将询问?目光投向自己阿娘。
沈玉娇心头摇摆,既知不该再与谢无陵牵扯,却又清楚父兄和外祖他们怕是也无能为力,而谢无陵手中有兵,倘若他愿意帮忙,淳庆帝松口的几率很大?。
静思两息,她终是点了头:“嗯。”
棣哥儿见阿娘点头了,这才走到?谢无陵面前:“谢伯父,我可不轻哦。”
谢无陵薄唇轻勾起来:“可要骑大?马?”
棣哥儿:“啊?”
谢无陵啧了声。
一看裴守真就没这般哄过孩子?。
他单手就将棣哥儿拎起,又架在?脖子?上:“坐稳了!”
莫说棣哥儿,就连沈玉娇都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护:“小心些!”
“就这点斤两重的孩子?,别说背了,我举着他翻几个跟头都成。”
沈玉娇:“”
到?底拗不过谢无陵,她跟在?他身后,提步回了府。
前往花厅的路上,看着前头那?道架着孩子?,与孩子?聊得有来有回的高大?背影,她心头还有些恍惚。
倘若当年留在?了金陵,或许谢无陵和棣哥儿也是眼下这般。
他会是个好父亲的。
她一直都知道。
棣哥儿第一次骑大?马,被举得那?样高,谢伯父又那?样有趣,知道许多他没听?过也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被放下来时,他还有些意犹未尽,稚嫩小脸满是兴奋:“谢伯父,你以?后还会来我家玩么?”
谢无陵摸摸他的小脑袋,没答,只瞟着花厅主座上端坐的那?道清丽身影:“倘若你父亲母亲欢迎的话……”
棣哥儿道:“肯定欢迎呀,夫子?都教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这么小年纪都会背诗了?”谢无陵笑道。
“谢伯父,这不是诗,是论语里的句子?啦。”棣哥儿一本正经地纠正。
谢无陵爱屋及乌,也不计较,笑眯眯道:“伯父一介武夫,没读过什么书?,棣哥儿可别嫌弃伯父。”
棣哥儿立马摇着小脑袋:“一日?读书?一日?功。只要肯学,何?时发奋都不算晚。”
谢无陵听?到?这话,忽又觉得这小家伙也是像娇娇的。
从?前在?金陵,她也是这般满脸诚恳地劝他读书?。
一晃眼,恍如隔世?。
“白蘋,你先带小郎君回后院。”
沈玉娇淡声吩咐着。
待婢子?们端上茶点,沈玉娇将她们屏退。
说是屏退,其实就站在?敞开的花厅外,听?不见谈话的内容,但?能看清屋内的情况。
饶是如此,真要计较起来,也是于礼不合的。
但?如今情况,沈玉娇也无法计较太多。她看向谢无陵,开门见山:“你知他为何?下狱?”
谢无陵坐在?客座,端起瓷盏浅啜一口,道:“他昨日?知你被带入宫中,当即求见皇帝。皇帝避而不见,他私闯入内。据说起了很大?的争执,最?后皇帝还是将你的下落告知他了。”
“至于为何?今日?才拿他下狱,我猜要不然是昨日?狗皇帝被吓住了,直到?今日?才回过神。要不然就是怀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想看看昨夜到?底是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