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守真,这谢无陵是你当年留下的麻烦,如今你无法处置了,便将这烫手山芋抛给?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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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裴瑕不禁拧眉。
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仰脸看向上首那位年轻的帝王:“事到如今,陛下还觉着这是臣与谢无陵的私人恩怨?”
淳庆帝一噎。
待对上裴瑕那双平静如潭的利眼,只觉浑身一冷,心里也一阵发虚。
是,这事追溯源头,是因自己一时疏忽而起。
之所?以?能迁怒于裴瑕,不过那燕王使者恰好是谢无陵,给?了他一个发作的由头。
但那使者若非谢无陵,换做旁人,也不会这么?难办啊!
思及此处,淳庆帝又有了底气,睨向下首的裴瑕:“朕会另派人去会会那个谢无陵。至于辞官一事……”
他斟酌一番,沉声:“晚些你将相印交予朕,待手上的差事与中书省其他臣工交接完毕,便在府中好好休养吧。”
那枚相印,白玉雕成,端雅秀致。
三年前是淳庆帝亲手交到裴瑕手中。
裴瑕至今还记得那日,淳庆帝牢牢握着他的手,浓厚眉眼间满是信任与器重:“守真,日后咱们君臣一心,共开盛世太平。”
不过三年而已。
是人心易变,还是权力腐蚀人心的速度更快?
裴瑕无从考究,只再次朝淳庆帝一拜:“臣遵命。”-
当日夜里,淳庆帝派了他的舅兄,皇后亲弟卢子阳,宴请燕北使者谢无陵和扈洪宇。
除了好酒好菜,还有一座世间罕见的镶满明珠的红珊瑚摆件,以?及两名千娇百媚的绝色美人儿。
那两名身披薄纱的美人儿袅袅婷婷一出?来,扈将军两只眼睛都看直了。
还是谢无陵咳了一声,扈将军才红着脸回过神,眼睛却仍控制不住往美人儿身上瞥去。
乖乖隆滴洞,他老扈打了一辈子的仗,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这要是能一夜春宵,便是死也值得了。
谢无陵却只淡淡瞟了眼,而后看向主人席的卢子阳,勾唇笑了:“没想?到卢侍郎府中竟有这般绝色。”
卢子阳笑道:t?“这两位美人儿是陛下特?地寻来送给?两位将军的。两位将军看中哪个,尽管随意。”
谢无陵道:“我就?不必了。”
又看身侧的扈将军,挑挑眉:“扈叔若是喜欢,可以?都收了。”
扈将军着实是心动啊。
燕北风沙大,哪里养得出?这样雪白娇嫩、肤如凝脂的美人儿。
可谢无陵一个都不要,他心里惴惴,也不敢要,干巴巴搓着手:“我若是收了,回去你婶子肯定要闹了。”
扈夫人是武将女,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扈将军怕收了这二美,回去就?被夫人捅个对穿肠。
上座的卢子阳见状,与谢无陵笑道:“谢将军尚未成婚,没人管着,大可随意风流。”
谢无陵:“不了,我也是有妻室的人。”
卢子阳咦了声,谢无陵并不接茬,只举起酒杯:“来来来,别光说话,喝酒。”
直到酒过三巡,主宾喝得耳酣面热,卢子阳趁热打铁,与谢无陵道:“陛下很是欣赏将军有勇有谋,有意重用将军,不知将军是何想?法?”
谢无陵双颊泛着薄红,一双眼睛却分?外?清明。
明日便是他约定的离京之日。
这五日,他一直等着裴瑕,或是沈玉娇来寻他。
可是没有。
裴瑕态度坚决,至于娇娇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