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祁王拿到玉玺,开始监国以后,瑞王处处都要吃瘪受气,心里正烦闷着,谁知这王家跟个没脑子的无头苍蝇一样,撞到了自己面前,尽会给他找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瑞王不耐烦道:“本王听说,这事原是你家先挑起的头,如今是什么时候,眼下形式迫在眉睫,你们不想着怎么帮着本王,却在这种妇人后宅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难道是嫌本王还不够忙吗?”那王大人只能低头讪讪认错。骂归骂,好歹是自己麾下的人,要是不帮着点,恐怕会不得人心,瑞王只能挥了挥手,“行了,这事本王会给你们王家讨个公道,你先回去吧。”王大人退下后,白致奉茶上来,瑞王接过喝了一口,叹气道:“早知王家这样烂泥扶不上墙,当初就不该舍了高家保王家。”白致一直话不多,瑞王不论说什么,他都只是低头听着,不置一词,若你问他什么,他说的话也很中肯,这也是瑞王近来越来越器重他的原因。没人不喜欢一个听话懂事又能干的下属。瑞王长吁一口气,“白秦,你说这王家,到底还有没有用?”白致沉吟片刻,方道:“属下之前不在京城,所以不大清楚王家,但听说王家有一女,原是陆渊之妻,入府多年无所出,与陆渊和离了,王家为女因此对陆渊怀恨在心,暗中撺掇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公私当分明,王家因私泄恨,就该自己去处理了,没的叫人落了面子,反倒借着陆渊不尊殿下的名头,叫殿下出面,属下是个粗人,说话可能不太好听,王家如此,岂不是将殿下当枪使了?”瑞王闻言,果然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不过白致又道:“只是殿下与王家早已绑在了一条船上,若真置之不理,恐怕寒了王家的心,叫他们另投他人,万一步了高家的后尘,殿下恐怕得不偿失,不如借此机会,好好施压于王家,想必王家经此一番,才会更对殿下肝脑涂地。”要是白致全说了打压王家的话,瑞王反倒要怀疑一番白致是否另有用意,但他中规中矩,说的话句句切中要害,瑞王看他的眼神也愈发满意起来。“好了,此事本王心中有数,这些日子你在本王身边也辛苦了,本王放你两天假,好好回去和你爹吃个团圆饭吧。”白致稍有一怔,而后应是。当日他回了白府,府上人忙前忙后,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公主大婚,彩结红绸喜灯笼挂的满府都是,白夫人见到他,原本温和的脸色淡了不少,不等白致行礼问安,就转头走了。也是,毕竟因为他的到来,将原本属于白缙的地位取而代之,白缙尚了公主后仕途到了头,可他还有一片光明前途。白连时正因为儿子的婚事头疼,白缙不吃不喝已经三日,吵吵闹闹说不愿成亲,但这门亲事可是陛下定的,谁又敢说个不字。对这个儿子,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心血,也纵容了他那么多年,养的他心性纯净,半点人情世故也不懂,到如今竟还惦念着那云露华。这是他能惦记的吗,且不说他被陛下钦点为了准驸马,就是没这档子事,云露华早已嫁人,孩子都生两个了,那人还是陆渊,他在执拗些什么,白连时是真想不明白。早知他如此执念,当初云家出事以后,自己要是依着他的意思,将云露华娶过来不就什么事也没了。正心烦意乱时,听管家来说二公子回来了,白连时暂时搁下这些事,将白秦叫了过来。左不过是问了一些近来他在瑞王身边的事情,白秦一一答了,白连时这才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好在老天还是惦记他的,又送了个大儿子给他,虽然说他心里并不是很想白秦跟着瑞王,但瑞王若真能登上大宝,得到器重,也没有什么不好。白连时苦口婆心道:“瑞王此人性冷,你跟着他千万小心。”白致道是,“儿子回来时,听说大哥好像近来有些不思饮食,眼看要大婚了,父亲该好好劝诫才是。”不提也罢,一提这个,白连时连叹几口气,“劝不动,他这是被我娇惯坏了,心里还念着那个云氏,当初云家”说到这里,话音戛然而止,恐怕白连时也察觉自己说漏了些什么,勉强笑了笑道:“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白致眸光闪烁了几下,故作不解道:“儿听父亲曾与云家交好,只可惜云太傅走错了路,但祸不及子辈,大哥既然一直爱慕那云家姑娘,父亲当初为何不成全?”这话把白连时问的心虚不已,该怎么说,说自己勾结了瑞王,背后捅了云家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