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瞎猜也没有底。”话虽如此,但李泯为了不让夏夏失望,已经开猜了。
“首先有可能去看奥运会。”
李泯隐约记得,“那天我们一起吃夜宵那会不也是聚在一起看奥运节目来着?”
“还有,”李泯灵机一动,“夏夏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司琦阿姨带你去了哪些地方,我想可能司琦阿姨也会带着谢叔叔过去的。”
夏夏认真专注地望向他的眼睛:“谢谢你。”
“我刚刚打电话问了秀场的工作人员,今天没有走秀。”
“其实直接回家撞见的可能性最大,”夏夏做出自己的合理推断,“但我觉得那样太刻意了,不如还是在街上偶遇比较好。”
“我都听你的。”
谢苡夏:“那我们先行去画廊,碰碰运气?”
李泯不会有别的答案,自然是千篇一律的:“好。”
他一路上对巴黎的主城区也完全不熟悉,只起到了一个人气的作用,当然他还为夏夏拎了包。
“要是真见到叔叔阿姨了,咱怎么整?”
夏夏面上看上去波澜不惊:“如果看见亲密画面,就让他们直接承认啊。”
李泯挠挠头:“要是他俩不愿意承认——”
“我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夏夏,我能问一下你,到底是有什么让你感到不安吗?”李泯从来没有见到夏夏这么疯狂地想要确认一件事,就好像这件事大得可以改变全世界一样。
按理说,她应该流露出父母又在一起的欣喜,可夏夏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喜悦,始终是闷闷不乐的。
“和你三言两语是解释不通的,你也未必会全盘相信我。”
夏夏没办法和李泯说,她非但梦见爸爸和别的女人最后走到一起,而且母亲还为此“苦苦哀求”他的回头。
现在一想,还有符合故事逻辑的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母亲在国内的出现不止是为了谋求她以后的继承人的财产、地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父母重新短暂地在一起过,然后天杀的,她这无情无义的老父亲背弃了和妈妈在一起的感情。
母亲在这场结局不算太好的情感中迷失了自我,这也就说得通母亲为什么不去执迷于她自己的事业了,反而抛下一切,回国去找父亲说情。
就算确认他俩在一起了,她的那些叮咛也不会少,警惕之心只会更重。
李泯感觉到一直以来夏夏和自己承受不一样的东西,如果夏夏是靠那些去换取成长的,那他宁愿今天的夏夏既不聪明、又幼稚:“那你也不要太为难你自己了。”
“无论你的爸爸妈妈做出了怎样的选择,这都是他们自己的答案。”
他鲜少这么郑重其事地说话:“和你无关的。”
“怎么会和我无关?”
“我的妈妈……”夏夏要如何舍得妈妈吃那种苦,就算她自己流落第三世界国家,她依旧觉得没有丧失全部的希望,可是,她的母亲绝对不应该落入那样的境地。
夏夏执拗道:“我妈妈是生我、养我的人,就算这些年不和我在一起生活,我也必须告诉她,男人未必全都是可靠的。”
自认为已经算个大男人的李泯站在谢苡夏的身边弱弱道:
“其实也有些男的吧,人也不坏。”
夏夏当然知道李泯在意的是他自己的颜面:“你闭嘴吧。”
李泯顿时噤若寒蝉。
“要是没发现的话,等会儿我再请你吃顿火锅呗。”
一个飘过的“再”字,瞬间让夏夏知悉了李泯的想法,“还惦记着上次你请客的事?”
“没没没。”
在夏夏灼人的目光下,李泯立即选择了承认:“好吧,我上次确实有点心疼我的压岁钱。”
他道出了实情:“不过这回好啊,就我们两个人,你的饭量又不大,我完全请得起。”
谢苡夏面对大方慷慨的朋友:“我可真是谢谢你哦。”
巴黎的街头下起了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