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软玉,良日苦短。就这样厮磨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就算是贺白洲,也觉得这种状态实在太堕落了,有点受不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睡觉之前,她痛定思痛地想。呆在屋子里果然太危险了,明天还是出门吧。就连这一晚的梦境都是纷繁复杂的,睡得不那么安稳。所以第二天一起床,贺白洲就迫不及待地对邵沛然提议,“一直待在房间里太闷了,今天出去走走吧?”“去哪儿?”邵沛然问。贺白洲一时也说不出来,想了又想,终于找到一件可以做的事情,“对了,林抒晚的手术就安排在后天,我们去看看她吧?”毕竟是个小孩子,这种事情,还是要有大人在旁边安抚才好。邵沛然因为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安顿她,所以去看她的时候并不多。贺白洲倒是每天都在,但毕竟不能取代亲姐姐的位置,这种时候,若邵沛然能过去安抚一番,想来会好一些。“也好。”这种事,邵沛然自然不会推辞,“要是她愿意,也可以带她出去走走。”“这个好。”贺白洲道。林抒晚以前总待在家里,估计很少出去玩,手术之前带她出门走走,也能放松一下精神。见到她们林抒晚明显也很高兴,精神看着都好了很多,脸上也一直带着羞涩的笑意。听说可以带她出门,更是又惊又喜,“真的吗?我可以出去吗?”“当然可以。”高一雯说。她以前也是正常上学的,只要不进行剧烈运动,就没什么问题。话虽如此,把人交给贺白洲时,还是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项。毕竟马上就要手术了,万一出去一趟让身体情况变差,就得不偿失了,还是要小心为上。因为限制颇多,贺白洲和邵沛然就只带她去附近的博物馆和公园逛了逛,还在广场上喂了鸽子,然后就回来了。尽管行程很简单,林抒晚却还是很高兴,走路的时候甚至有点蹦蹦跳跳的活泼,是平时很难在她身上看到的一面。贺白洲在后面看着,忍不住问邵沛然,“对于她的事,你还没想好吗?”之前她问过一次,邵沛然说要问过母亲的意见,但至今她们都还没跟邵思语联系上,自然就没有下文。然而邵沛然一个成年人,对付母亲还很有办法,不可能做不了这个主,无非是托词而已。“等她手术结束之后再说吧,到时候问问她自己的意思。”邵沛然说。其实多养一个妹妹,对她而言不算什么,邵沛然将林抒晚和林鹤之分得很开,并不会因为她的出身而介怀。可是这样一来,势必要投入很多感情和精力,在确保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之前,邵沛然不愿意轻易做出许诺。大概因为从前的经历,她身上的责任感太重,总想要思虑万全才去行动。就像贺白洲,她也是在接触之中,确认自己可以接受对方,渐渐打开心扉,才跟她在一起的。“不急。”贺白洲握住她的手,“如果你决定把人留下,我也会帮你的。正好我是个大闲人,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她和邵沛然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养个妹妹也挺有意思。“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邵沛然摇了摇头,“到时候,你不要叫苦叫累就好了。”“她都这么大了,又听话又懂事,会自己照顾自己,我能有多苦多累?反正如果把人交给我,保证不让你操一点心就对了。”贺白洲说。两人说完,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没有影儿的事,说到兴头上,都恨不得要赌咒发誓了。回了医院,她们带着林抒晚去食堂吃饭。其实她每天吃的都是食堂的饭菜,但之前都是叫人送到病房里去的,到食堂来还是第一次,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不知道是因为心情好还是上午的消耗比较大,林抒晚的胃口好了很多。等吃完午饭,回到病房,许乘月和邵清然也来了。她们也是听说她马上要做手术,就过来看看。不提林鹤之的为人,邵清然和林抒晚的关系其实还不错,以前邵清然不清楚她的病情,只觉得她乖巧安静,心里有几分同情。不过两人年纪差距太大,相处不多,邵清然也就是每次出去比赛回来,会给她带礼物。之前乍然听林鹤之让林抒晚上台表演,她心里未尝没有几分妒忌。后来知道了实情,倒是颇有些唏嘘。这段时间,邵清然也想了很多,再见到邵沛然,心情十分复杂。从头到尾,对方都没有在意过她,是她自己把自己困住了,以至于那么多年后,还是没能走出来。不过,也是时候了。在病房里寒暄了几句,林抒晚昏昏欲睡,她们就告辞出来了,让她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