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的眼睛倏地发红,扯着带血的衣服把人带起来抵到墙边,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在他锁骨下划了一刀,埋头吮吸伤口里流出来的新鲜血液。“唔唔!”郑飞唇舌黏腻的触感让苏乐生觉得趴在自己锁骨上的是一条毒蛇。他恶心得头皮发麻,拼命咬着嘴唇忍住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欲望,不知道过了多久,郑飞才粗喘着松开了他。即便是郑氏私人医生研发的抑制贴也没办法完全替苏乐生隔绝空气里的硝烟味。他被刺激得头晕目眩,奇痒的感觉顺着后颈蔓延到四肢百骸,无力地滑跌到地上,像一只被折磨坏了的玩偶。“啧啧啧。”血的味道让郑飞得到了某种餍足。他蹲到苏乐生面前,用刀背拍了拍那张没有血色的秀气脸庞:“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啊,我都心疼了,不过……”“你不怕疼,是不是可以不用上药?”真可惜,他本来有时间好好玩玩苏乐生的,被姓王的破事儿一闹没心情也没时间了,可又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对方:“还有力气走路吗?你说要是回家的路上被同学看到这副给人玩坏了的模样,你以后在学校里该怎么抬头?”“到那时候你就会知道,还是乖乖当我养的小母狗比较好。”他说完直起身来,整了整笔挺的西装领子,迈步跨出包厢:“现在滚吧,要是让我发现你回家路上偷偷坐了公交或者叫了出租,你猜我下次会怎么玩你?”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不远处的走廊尽头,又过了足足好几十秒,失神望着天花板的苏乐生才反应过来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郑飞的“好心”,苏乐生的脚镣被取了下来,也穿回了来时穿的t恤和短裤,却唯独没有鞋子。他光着脚踩在热气刚退的人行道上,低着头踉跄地往家的方向走,路过带孩子的母亲时,她警惕地把一直盯着他看的女儿拉走了。也有路人好心地问他要不要帮忙,全都被苏乐生摇头拒绝了。他首先不想因此牵连无辜的人,其次是真的害怕,万一多耽搁一会碰上自己的同学怎么办?说来也奇怪,苏乐生可以忍受拳场里那些人的侧目,却受不了自己的“秘密”被正常世界里的任何人发现,从他刚开始打拳的时候就是这样。当时他不明白,现在才是道是害怕他们用看堕落者的眼神看着自己,害怕被他们从生活在阳光下的普通人群体中切割出去。那样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苏乐生不怕疼,可脚踝上的伤实在太深,受损的筋腱撑不住他的体重,走到离家还有公里的江心公园时彻底宣告罢工,他脚一软跌在地上。呼、呼……”苏乐生试着站起来,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他不知道自己的脚会不会就此残疾,强忍着恐惧仰起头喘息,后颈上痒得实在难以忍受,可他连伸手撕抑制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抗下这种活要把人折磨疯的痛苦。滚热的生理泪止不住从眼角流下,好像能稍稍缓解一点苏乐生的痛苦。他本来没想哭的,可是忍不住。于是哽咽的声音渐渐大起来,灌满他自己的耳膜。“别哭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乐生迟钝地怔了一下,从深海一样的悲伤和痛苦里浮上来,过了很久才看清路灯下的人。是梁颂。他沉默地站在无人的林荫道上,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作者有话要说:郑飞ヽ(Д?)?┌┛〃我要鲨了你!!!药苏乐生下意识地蹭着地面往后退,又警惕地往梁颂身后看了一眼。“放心,他没派人跟着。”像是能读懂苏乐生的心一样,梁颂说。【你来干什么?】“转过去,我帮你把抑制贴撕掉。”梁颂说着蹲到苏乐生身边,温柔又强硬地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身背对着自己,伸手撩起他脑后的头发:“忍着点。”“呜!”梁颂的动作又快又稳,还没等苏乐生反应过来,“嘶啦”的声响就让他一阵头皮发麻、绷紧了脊背。苏乐生忍不住伸手想去解还未消散的痒意,手腕却被梁颂握住了。“别动。”肢体上的接触转瞬即逝,只在苏乐生腕上留下一圈淡淡的热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反抗,失神地听着身后的梁颂从袋子里取出碘伏拧开瓶盖,一边就着月光和路灯给自己上药,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地吹气。凉丝丝的感觉像带着某种魔力,让折磨他的热痒一点点被吹散。“脚。”一切都发展得那么顺理成章,梁颂在苏乐生后颈上贴了一块干净的纱布,转过来握住他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