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之处在于,服务阶层不一样。红灯区面向广大普通人民群众,绵谷街隔两条街就是cbd,多的是大老板去那边吃喝玩乐。绵谷街上甚至不乏奢侈品店和大型商场,那地界当真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这个点…严衍看一眼时间,正是绵谷街最热闹的时候。严衍揣上手机,拎上外套,转身出门。绵谷街离他住的公寓也不远,走几步路就能到,严衍一路小跑过去,绵谷街上果然灯红酒绿、欣欣向荣。严衍对照熊熊喝可爱多的微博,有一张自拍露出了他身后的广告牌。一款美容护肤产品的led投放广告。从他拍照的角度来看的话…严衍边走边找,转过街角,喷泉广场后,皮肤白嫩的女人露齿而笑,正是照片中那款护肤产品!正常人通常不会大白天在绵谷街拍照,因为绵谷街白天相对冷清,来这儿的都是下班点后慕名前来。熊熊喝可爱多的几次自拍照都在白天,时间大约是下午三点到四点。有一张照片配字:刚醒。说明他住处距离绵谷街不远,或者…就在绵谷街。严衍立在广场前,皱着眉毛思索,这人…到底干什么的?和秦子明,又是什么关系?消失的乌托邦(7)慢慢想不如直接找人问来得快。熊熊喝可爱多这个博主很注重自己外表,注重外表的人通常会购买护肤产品,而他不缺钱,所以绵谷街上的护肤品店都可以问问,尤其是那种规模较大的品牌店。严衍依次问了三家,问到三角路口一家,终于有所发现。柜姐放大微博照片,撇开嘴角笑:“这…这个人啊…”严衍看她神情似乎有些尴尬:“你认识?”“嗯…来店里买巴宝莉香水,可着劲儿讲价,我们这儿员工都不想碰上他。”柜姐盯着他的照片说:“你是警察吧,他犯事了?”“有点事想跟他打听下。”严衍含糊其辞。柜姐没追问,点了点头:“嗯,你出门直接右拐,往里边走第二个路口左转,最里边那家迪厅,他应该在里边。”“迪厅?”“gay窝。”柜姐耸了耸肩。严衍比了ok手势:“谢谢。”“别客气,”柜姐看了眼他的腕表,又看了看他的t恤长裤和皮鞋,以十分专业的态度微笑着拉生意,“欢迎下次光临我们店。”严衍出门直奔柜姐所指的那家迪厅,店名烂大街,天上人间。严衍前脚迈进去,后脚差点给里边震天响的金属乐吓得退出来,他啧了声,推开迪厅大门,没有服务员来接引他,一条长巷。走进去右侧有道双开门,推开就是大厅,舞池里群魔乱舞,五颜六色的灯光颜料桶似的泼在人身上。好些人打量他,严衍视若无睹,径直到了吧台前,摆出照片:“找个人。”调酒师将他从头视奸到尾,没有看照片,反而是笑眯眯地问他:“帅哥,找哪位啊?”然后严衍冷着脸道:“警察。”调酒师刚喝下去的一口酒水喷出来。严衍及时闪身躲到一旁。调酒师立即收敛态度,拉下脸来苦巴巴地哀求:“警察同志,我们都是正经生意。”“找个人。”严衍将照片推他面前:“瞅瞅,认识吗?”调酒师头顶卷毛左右摇晃,他抬头望向严衍,发现对方横眉竖目严厉模样,于是没敢和他打哈哈,老实巴交地交代了:“认识啊,咋不认识,我们店里人。厉害着呢,其实长得不咋地,亚洲神术嘛哈哈,所以看着很行。”调酒师手往胯间一搭,扭了下腰:“你看我怎么样?”严衍微笑:“滚,再调戏直男警察把你们通通抓起来。”调酒师无辜:“嘤。”“他在这儿吗?”严衍指了指照片。“不在了,”调酒师摊开双手,耸肩,“嫖他的学生仔出了事,他躲回老家去了。”“姓什么叫什么,哪里人,为什么躲?”严衍连珠带炮地问。调酒师搬了高脚凳,递给他橙汁,转转眼珠子,边想边说:“就是一个学生啊,最近和他好上了,我们还以为他换口味儿,他以前特爱勾搭大老板来着。小骚货。”“影校的学生吗?”“是啊,”调酒师嗤笑,“那学生啊,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钱大把大把地拿给他花,幸亏学生仔家里有钱,他还唬人家网贷,啧啧,渣受中的战斗机啊。”严衍:“……”“名字嘛,就叫邓胜,艺名不叫这个。”“那叫什么?”“an。”严衍皱眉:“你说什么?”“an啊。”巧合吗?严衍疑惑,an确实是随处可见的英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