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这样想过。
也不知道贺承流会这样想。
他的眼尾也染了红晕,睫毛浓密纤巧,唇瓣在灯光下映出莹莹水。光,此刻还在不厌其烦地声讨,说着什么用完就不要。
迟弥雪的唇轻轻掠过他的脸,“我没有用完就不要。”
贺承流感觉到脸颊的湿润,也安静下来了,手从她的红色丝巾上滑落,湿漉漉的眼眸望着迟弥雪,“那你怎么都不理我?”
迟弥雪喉头一哽,说,“我,我想为以前冒犯你的行为道歉。你值得一场循序渐进、不掺杂性别压制、不被冒犯的爱情。”
可惜往事无法更改。
这件事萦绕在她心头,催生出从未有过的名为后悔的情绪。
贺承流似乎感受到她的痛苦,睫毛颤动了下。
他坐在迟弥雪腿面上,认真思考她话里的含义。良久,他捧住迟弥雪的脸,脑袋一嗑抵住她的额头,修长的手指插。入银白发丝之间,他说,“你说的,我不知道对不对,但我觉得我,值得你和我说说话。”
只是说说话。
这一刻,迟弥雪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击中,恍然间粉身碎骨。酸涩的感觉密密麻麻爬像喉口和眼眶,她看着眼前干净赤诚的人,忽然觉得当下的分量比过去和未来都重。
“那你能原谅我吗?”
贺承流点点头。
又摇摇头。
酒气散了很多,他好像清明了一些。
他说,“我不觉得被冒犯。即使觉得,我有千百种自救的办法,那是我家,管家那么警觉那么近。迟弥雪,你的信息素那么好闻,我可能,从基因层面上就喜欢你的靠近……你就做你自己,我就会爱你。”
“你还记得吗,我说过,如果不整倒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迟弥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个。
她点点头,“记得。”
还说要学狗叫。
贺承流眼里盛着一汪亮晶晶的期待,“你知道我的名字倒过来写,是什么吗?”
他拉起她的手,前往泛滥的地方。
“流承贺,流成河。”他说,“我只对我喜欢的Alpha有感觉。”
说着,他抓着迟弥雪沾染过泛滥的手,抬到眼前。
两个人都看见了指尖的晶莹。
他看着她,伸出舌尖,缱。绻卷掠。
朦胧之间,两束黑天鹅玫瑰在边柜相互依偎。
黑天鹅玫瑰的花语是:
你是飓风里的黑骑士且唯我所属,爱是相守相互,你放纵我的任性,我保护你所有坚硬和柔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