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个修长的身影靠近,一双劲瘦的手臂环过她刚刚还格外给力的腰身,柔软的脸贴上她后背。
迟弥雪身形一僵。
她很少让别人近身,这种把后背交给别人的感觉,很奇怪。
身后的人或许也很紧张,绷直着身子,即使下巴已经搁在她肩窝的地方,胸膛与她的后背之间也还有间隙。
贺承流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问,“在想什么?”
他啮咬的尺度掌握得不太好,显得格外暧昧。漂亮的锁骨擦过她的后颈,坚硬的感觉,也极易让人呼吸加重。
迟弥雪侧过脸来,说,“在想,刚刚你骑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让你蹲起来,双手勾腿,我从下往上打桩,凿进最深的地方。”
“迟弥雪!!”
怀抱松开了。
转过身背靠着栏杆,那张剑拔弩张的红色脸蛋出现在眼前。
迟弥雪探手把烟掐灭,唇角带笑,“我在。”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贺承流怒目而视,“我说正事呢!”
迟弥雪静静看着他。
她的视线像羽毛,从他的眼眸里滑落出来,扫过鼻梁和红唇。
这完全算不上冒犯。
——更冒犯的也做了。
可就是让人有种毛孔舒张后的颤栗感。明明只是一道目光,却像写满连绵情诗的悠悠长卷。
像徐徐清风高歌,像璀璨星云颂章。
她仅仅只是眸光流连,贺承流却觉得,自己被她吻了千万遍。一种酥麻的感动从血脉里滋生出来,驱驾着汹涌爱意闯入心脏。
怦怦。
怦怦。
怦怦。
脸又红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滚烫。
他下意识往前一步。
与她相拥。
两人交颈。
下巴抵在彼此的肩窝,眷念般摩挲。
迟弥雪垂眸,看向怀里的身形,把他抱得更紧。
如果有一天她没能陪在身侧。
如果,有一天她没能回来。
她问,“你会想我吗?”
“勉勉强强,偶偶尔尔吧。”贺承流说。
迟弥雪笑了笑。
抬起手,掌心摁住他的后颈。
“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迟弥雪松开他,钻入屋里接了两杯温水。
察觉到贺承流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她踢了踢床边的拖鞋,“把鞋穿上。”
“……”贺承流垂眼看脚。
哦。
他穿上拖鞋,又跟了过来,“你是不是要说你的事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