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酿出的酒更好喝。
“那是……血淋淋的人皮?”楚文豫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微生冥绝捂住了嘴。
“静观其变。”微生冥绝小声说。
“好。”
楚文豫看着皮影戏台上方,一位老人坐在暗处,面前摆着薄薄的皮影人偶,专注地演绎着故事。
那老人没有身子,只有头。
皮影没有头,只有身子。
现场都是血。
台上的老者先是轻轻地抖动头颅,随即乍现了两只手。
没有手臂,只有用丝线控制的两只手,宛如傀儡一般。
他的双手灵活地在光与影之间游走,此刻,那只平凡的人皮纸上的人影在光的映射下,瞬间活了起来。
喷出的火如同血海爆炸。
它忽而威武雄壮地摆动着胳膊和腿脚,做出了一连串夸张的姿势,忽而眨眼示意着交谈对话。
只剩下头的那老者坐在上面什么也没说,台上的皮影竟然自己活了过来。
声音随着空气流淌着穿过这老者的双手间,洒落至现场每一个观众的耳边。
他们举起鲜血酿成的酒,一饮而尽。
口中振振有词,大都在说着真是好酒,又或是夸皮影戏演的好之类的话。
然而这些人双目逐渐失明,在微弱的烛光下渐渐的是去最后的意识,成为老者操纵的傀儡。
脱皮露骨,成为皮影。
戏剧的一幕拉高了现场看皮影的声调,又凑过来了一波人。
场中最稀薄的雾气也在变化多端的情节和舞台的光线下颤抖和摇晃。
烛光照在色彩斑斓的皮影上,它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活灵活现。
让人为之惊叹不已。
场下的人纷纷拍手叫好,喝彩和鼓掌将这个封闭的空间变得活跃起来。
台下的观众与那些皮影人物一同经历着喜怒哀乐、生死离别……
当最后一个动作完成时,整个戏场仿佛凝固在了一个时刻,留住了刹那的永恒。
“好!”场下欢乐声不绝于耳。
楚文豫,微生冥绝:“……”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你们都快死了,就快被做成皮影了,还在这里拍手叫好?
老者“嗖”一下子窜到了台下,围观的看客与他举杯对饮,以现场的鲜血为引,最终酿成了一片蜉蝣一般弥足珍贵的佳酿。
“都醉了吧!醉了就能忘却痛苦,就能重塑今生。”
他的话刚一说完,现场就安静下来。
此刻宁静无比,所有人才重新想起了身旁还未饮完的美酒,开始静下心来享受那舌尖上的丝丝细腻的醉意缭绕。
片刻后,成为戏台上的一员。
这时,刚才一言不发的老者终于开了口:“入戏方可明了,什么才是好戏。”
戏中人,戏外客,终究是天差地别。
老者的头颅变得格外明显:“年轻人,你们也该醉了。”
他来到楚文豫和微生冥绝身边,卷起一道清脆的铃响,如同远古的召唤,将他们带向另一个戏台。
楚文豫一睁眼,就是一场乱世之戏。
生杀予夺,大权在握,没有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