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幅黑白的壁画,上面的人物形象虽显古朴,却看起来确实惊悚多姿。
画面中央,一个瘦弱的头颅在黑暗中摇摇晃晃地站立着,他的脸庞苍白如纸,双眼深陷,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的皮影戏的线,而那线却紧紧地牵扯着一个人影。
人影的形象在壁画的刻画下显得格外扭曲和恐怖。
但是有一点光明。
“司卿大人能瞧出什么?”楚文豫站在一旁边看边问。
他研究了一圈,也只能总结出“皮影杀人”四个字。
“夫君,你才是悬案堂的堂主,怎么关心起我看出来了什么?”微生冥绝不解的问道。
楚文豫眨了眨眼,又揉了几下,看久了眼睛有些不舒服,他转头看向微生冥绝,道:“因为我关心夫君啊!”
微生冥绝:“……”
不过,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能说出这句话,看来是和为夫我学到了精髓。
心大!
揉过眼后,楚文豫再次看向壁画,皮影的姿势僵硬而诡异,仿佛是被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所控制。
他的一只手被那个瘦弱身影手中的线紧紧牵制着,而另一只手却似乎在无意识地挣扎着。
这个被线牵制的人影在壁画中显得格外扭曲和狰狞。
“奇怪。”微生冥绝不解的小声说。
楚文豫听见了顺嘴问道:“怎么了?哪里奇怪?”
哪里奇怪不太好说,微生冥绝只能如实的分析,听了他的一通楚文豫也说不上来。
因为在壁画周围,是观众们惊恐的表情。
看客倒是痛苦!
而在壁画的背景中,是一片虚无,还有显而易见的大雪。
这壁画的颜色暗淡而沉闷,只有黑白两色。
但在这样的色调中,却透出一种心惊胆战的氛围。
整个小酒馆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它既有酒香和泥土的潮湿气息,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感。
没等二人适应过来,忽然间,酒馆内坐满了人,大厅里也变得喧闹起来。
墙上的壁画也消失了。
不对,倒像是壁画照进了现实。
察觉到酒馆的变化,看着越来越多来喝酒的人,楚文豫和微生冥绝并没有跟着那些人坐下,而是围着酒馆走了一圈。
这间酒馆内,温暖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投射在光滑的木制桌面上,墙上挂着色彩斑斓的剪纸,生动鲜活地展现出它们的喜怒哀乐。
凉风从窗外吹过,那些剪纸轻轻摇曳,就像是在唱戏伴角。
他们的目光定格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在酒馆的一角,一扇半开的门后,隐藏着一个小小的皮影戏场。
在角落里,那幽暗而温暖的烛光轻轻落在泛着光亮的人皮纸上,人物的形象逐渐显露出来。
怒目圆睁,狰狞无常。
人皮纸只有身子没有头,但是演绎出来的皮影戏却是有头的。
那是老者的头。
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鲜血逐渐堆积起来,流到看客的酒杯里。
琼浆玉液,以血为酒。
台下的众人喝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