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就听你的,我相信你的运气。”余固注意到了阿音在打哈欠,忍不住也打了个:“你昨晚不会也熬夜玩游戏了吧?”
郁乐音瞪他一眼:“你没注意到房间隔音很差吗?你打了一晚上的槍击游戏,我躲进被窝里用枕头盖住耳朵都能听到很大声,仿佛在我耳边开槍一样!”
余固瞳孔震惊:“啊?这、这真是罪过,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啊!我以为这里的房子和原来我家的隔音一样很好。下次绝对绝对不熬夜打游戏影响你睡觉了!”
商业街的建筑都是第一任卫兵基地长官负责监修的,说是专门防风防沙的建筑材料,但没想到隔音效果这么差,肯定是偷工减料了。
“也有可能是你打游戏鬼哭狼嚎的声音太大了!”郁乐音控诉。
余固倒抽气:“难怪昨天晚上我恍惚听到了敲门声,安静了一会儿,又没听见了,我还以为我幻听,真是对不起!”
郁乐音因为缺觉,眼皮下的乌青在白净的脸上格外惹眼。
余固羞赧地搔搔后脑勺:“阿音你怎么不睡个回笼觉,反正也不用你干活。”
郁乐音摸着凹陷下去的肚子,面无表情:“饿得睡不着。”
“我这就去烤点地瓜给你吃。”余固说。
郁乐音拦下他,面露难色:“……有没有别的吃的,这些天我们吃的都是地瓜,我都快变成地瓜了。”
余固:“还有一百多斤白菜。”
郁乐音:“……还是算了,就地瓜吧。”
现在的家离商业街的小吃摊很近,下楼走一小段路程就能找到吃的,但大部分价格很高很高。
商业街的店铺租金直接付给卫兵基地,据余固所说,租金也很高,这样一来,他们的负担就更高了。
他身无分文,不好意思因为嘴馋就找沈恪或者余固借钱,他也还不起。
这栋房子算上地下室一共三层,一楼是商店和一间卧室,二楼有两间卧室。搬进来之前,他们三个人摇骰子决定谁住哪间。
沈恪抽到了一楼的房间,郁乐音和余固房间靠在一起,因为糟糕的隔音效果煎熬了一晚上。
郁乐音常常觉得沈恪是无所不能的。
比如现在沈恪仿佛一个专业的木工,虎口卡着的木尺在手上转出帅气的弧度,又流畅自然地顺手收回来,贴在了踩在脚下的木桩上,测量长度,刻画标示,裁切尺寸。
“你在做什么?”一晚上没睡好,郁乐音无精打采地走过到沈恪身边。
沈恪用干净的没沾染木屑的指关节轻贴上他眼睑下的乌青,皱着眉:“怎么没睡好?认床?”
郁乐音就着沈恪摸他的脸的姿势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卷翘的眼睫上挂着被困意逼出来的生理盐水,眼眶湿漉漉的。
“都怪余固,熬夜打游戏,吵死了。”
余固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很大声:“阿音,我真的错了!”
余固的房间和阿音的靠着,说起这件事,沈恪就不得不佩服他的运气。
“或许余固可以和我换个房间,我睡在你房间隔壁,我作息固定,无不良嗜好。”
郁乐音点点头:“我觉得很好啊。”
沈恪笑了:“对你来说很好,但我大概会整晚整晚睡不着。”
“为什么?”
郁乐音刚问出口那刻就反应过来,垂下眸,手指绞在一起。
“你每天脑子里除了我是没有其他东西了吗?不要随地随地说这种话啊!那这样干脆我们直接住一间屋子好了!”
“真的?!”沈恪沉黑的眸子在这一刻如同狼的瞳孔,看见猎物的那刻,喜悦毫无掩藏。
郁乐音差点气死:“假的!”
如果他和沈恪一个屋,晚上更别想睡觉了。
垂眼的视线下,他看着脚边被切割出来的几块木板:“你在做柜子吗?”
“嗯,缺个装工具的柜子。”沈恪长腿一勾,原本在另一边的双扶手木椅子被勾了过来,一个眼神示意,郁乐音转头望一眼,原地一坐下就能躺进去。
“你会的东西好多。”
相比之下,他像是个小废物。
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内,沈恪在一半的空间里继续完成木柜子的制作,在另一半空间里的郁乐音也很安静,两人的场景在时不时响起的木锯声中融合得和谐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