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第69章
“园子你送小兰回去就可以了,”园子家的车后车门车窗落下来,新一手扶着车门,新一嘱咐道:“不用管我们,我们打的回去,注意安全哈!”
“好的!”园子应声,她手边的车窗升起来,车子发动了。
新一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明一踩着双细跟黑色高跟靴,手捂着胃,皱着眉头,新一关切问道:“怎么了?”
“晚上的冰淇淋冲着热乎的寿喜烧,”明一揉了揉胃,撇嘴道:“胃好痛。”明一抬眸,新一眼里满是关心,他一怔,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自己……上……”这话不吉利,新一咽了下去,嘱咐道:“一定要注意,你可是这世上我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你打的的钱拿了吧,”新一点头,明一站在路边,他朝着驶来的的士招了招手,说道:“那我走了,你也注意安全。”
的士在明一身前停了下来,明一拉开车门上了车,朝着新一挥了挥手,报了个地名,的士缓缓启动驶上了大路。明一半梦半醒之间,的士停了下来,司机转过身,柔声提醒道:“小姐,到了。”
明一脑袋胀痛,突突地发疼,他闭紧眼,复又睁开,手撑着椅面坐直身子,他看了眼周围,“是这里吗,小姐?”司机问道,明一点头,他看了眼打表器,掏出钱包付了钱。
明一下了车,清凉的夜风吹了过来,他打了个哆嗦,把呢子大衣紧了紧,朝东沿街走了二十来米拐进一条小路,穿过两条街,再往又走了两百多米,才到了伊藤兄弟的公寓。明一坐电梯上了六楼,走到倒数第三间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屋里传出脚步声,猫眼黑了黑,门打开了。
黑泽阵叼着烟,他吸了一口气,烟蒂燃红,他松开门把手,两指夹着烟,眉梢挑起,烟气从嘴里、鼻孔飘出来,让开玄关进门的位置,黑泽阵看了眼女装幼弟,问道:“我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
明一抬起头,他刚蹬掉鞋子,脚带着拖鞋勾着,他拎起细跟高跟靴扔进鞋柜里,手扶着玄关柜子的柜面,鼻音尤重:“头痛,阵哥……”别调侃我了。
戴着鼻音的“哥”音让满心戏谑的阵哥伸出手,手背碰了碰仿佛宿醉刚醒的幼弟,他收回手,在自己额上贴了贴,脑门微微发热。
明一“哼”了声,他站直身子,说道:“好困,阵哥,我洗了睡了。”明一蹙着眉,太阳穴像是被人用鼓槌一下下地锤着一样,他走进卧室拿了睡衣,晃着进了卫生间。
黑泽阵瞧着幼弟眉头紧蹙的模样,这小子里面就穿了条细纱半透碎花裙,外面的呢子还是个V领的,天气还没暖和肯定又吃冰了,回来路上吹了夜风,晚上说不定要发热。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明一洗了个澡,换上了珊瑚绒睡衣,卧室门关着,房里的空调出风口往外吹着暖气,阵哥帮他开了空调,明一走到床边,抬脚伸进被子里,被子里一片冰冷,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到脖子。
明一闭紧眼,收摸索着摸到床头卧室大灯的开关,灯灭了。明一洗过澡,头痛一点没减缓,人倒是清醒了,他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揉着自己太阳穴,
卧室门传出响动,明一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他循声看过去,卧室门被打开了,依稀看着一个人影手上端着杯水朝着他走过来,“阵哥?”明一唤了声。
黑泽阵伸手打开床头的小夜灯,说道:“吃了药再睡。”
“嗯。”明一鼻音重重,他坐直身子,接过黑泽阵捏在手里的药,囫囵就水吞了下去,然后才问道:“有什么药?”
“止痛药,感冒药,”黑泽阵接过杯子,随口说道:“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明一闭着眼,听着自家兄长的关心,嘴犟:“十三!”
十三?黑泽阵什么都没说,就手摸了把躺下去的幼弟的头,“睡吧,十三岁,”黑泽阵“啧”了声:“还有力气犟,看你明天应该要发烧。”
明一躺平,放松身子,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才不会。”
次日,清晨。
黑泽阵推开幼弟的卧室,看着明一蜷着身子眼睛却睁着,“醒了?”
“唔。”
黑泽阵走过去,手里捏着耳温枪,明一盯着兄长手里的东西,闭上眼,仿佛闭紧眼就不用面对一样,黑泽阵把耳温枪前端送进少年的耳朵里,耳温枪屏幕亮了亮——“滴滴!”
三十八度九——发烧了。
平常不生病的人生起病来更厉害,明一只觉得脑袋顶突突的疼,困意一阵阵上涌却又一点也睡不着,黑泽阵开口说道:“接着躺着吧,我在给你煮粥,将就着吃一点再吃药。”
“嗯。”明一应了一声。
明一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脸,还没吸一口被子里的热气,被子就被拉下来,听着自家兄长说道:“别蒙着头睡。”
“唔!”明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唧声,闭着眼睛脸在枕头上蹭了几下,年长的男人转身退出房间,房门没关,留了点缝,他径直走进厨房,炉子上的奶锅冒着热气,米香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飘了出来。
黑泽阵揭开锅,捻起勺子舀了一勺,他吹了吹,待得米粥稍凉,他尝了一口——嗯,熟了。黑泽阵关掉火,找了个微波碗,往碗里舀了两汤勺米粥,又从碗柜里挑出一个小盘,从冰箱里拿出咸菜倒了一点在盘子里。
他一手端着米粥,一手端着咸菜往卧室走去,手肘抵开门,就看着自家幼弟露着一双眼睛,视线朦胧地盯着他,闷声闷气:“不想吃!”
黑泽阵端着米粥,也不说话也不劝,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盯着幼弟看,薄情的唇抿着,墨绿的眼睛一眨不眨,只眯着眼睛凝视——
多大的人了,贪凉吃冰吹冷风,发了烧还不吃饭,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多岁了。
明一顶着兄长的视线,他闭了闭眼,也不是怂,这只是单纯的血脉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