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它……”
她哭得很难受,几乎要窒息,姬月恒直起身,扶着扶手坐上矮榻,手拂去她额际薄汗。俯身,在她额上印下吻。
“不难过了。”
程令雪不敢直视姬月恒尚沾着水渍的唇角,她扯着虚弱的声儿瓮声瓮气道:“我为你止痛,你却恩将仇报!”
姬月恒轻笑了一下。
“是我服侍得不够舒服么?”
她被问得一噎,故作冷淡地偏头。
“不舒服,你咬我。”
他小心地把她鬓边的青丝别到耳后:“那我下次温柔些,不咬了。”
程令雪背过身。
他还想有下次?没有下次!
夜已深,回了寝居,程令雪缩在床榻里侧,在二人间放了长条枕,留给姬月恒一个高傲的背影和一句威胁。
“我睡了,敢胡来杀了你。”
当时多愉悦,过后就多懊悔。
不该被他蛊惑的。
那个吻实在太令人羞耻了……
她含着懊恼睡去,姬月恒则侧躺着,描摹着少女的背影,脑中又回荡起亲眼看她愉悦颤抖时生出的巨大快慰。
当初在话本中看到诸如此类的片段,他只觉得恶心,今夜却甘之如饴地做了。
甚至直到如今,仍在莫大的满足感和失去掌控的不安之间浮沉。
俯首称臣去取悦她带来的快意,竟比掌控和驯服带来的还要强烈?
快慰到头皮发麻。
很古怪。
失控的滋味令人不适。
姬月恒翻过身,与她背对背躺着,辗转反侧,又转了回来。
茯苓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
自打前两日公子帮令雪姑娘揉过一次药后,这两个人似乎变了。
公子待姑娘仍旧温柔体贴,言行举止却比更为端谨,是贵公子式的矜持。
没错,是矜持。
令雪姑娘也是,眉间那股冷然疏离的劲儿更甚从前,让人不敢接近。
怎双双端起了架子?
茯苓好奇地望向马车内。
用于远行的马车十分宽敞,炉中淡烟缭绕,翻书声一声接一声,姬月恒在认真看书,程令雪在认真发呆,虽各有各的忙出处,却透出无言的尴尬。
两日了。
程令雪暗暗掐指一算。
距离撞见姬月恒发病,又在昏头之下和他交吻的那一夜才过去两日。
她却度日如年!
想到去洛川要走上一个多月,程令雪就觉得这一辈子看不到头。
抬眸觑向姬月恒,玉白的手持著书卷,正看得专注,云淡风轻,俨然一派读书人风范。和前几夜埋头在她腿……
要命……程令雪并紧膝,对面青年握著书卷的手在同时收紧。
她想歪就算了,他怎么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