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雪有些不想看到他。
看到他,她就想起昨夜,她被这文弱却变态的人掐住腰摆弄。
那宛若动物的原始姿态让她既觉得刺激又羞耻,敌人在身后杀戮她却陷入迷乱的感觉亦不大好……
总之很乱。
她生硬道:“没有。”
“没有才怪,令雪轻功绝佳,却许久没发现我在身后。”
程令雪一滞,头也不回。
“水声大,草皮厚。”
话倒没错,她身侧有假山流水,潺潺水声遮住轮椅碾过草皮的动静。
但不是根本原因。
姬月恒清楚,只是不再问。
能问出什么?
最终只会见识到这只有表面老实的小骗子究竟有多能瞎编胡扯。
各自无言,姬月恒难得没有把程令雪拉入怀中动手动脚。
她索性也不理他,只是拔草。
地上又多了两排草,姬月恒终于温声道:“再拔下去这一片可就秃了,留一些,下次有心事时还能再拔。”
程令雪不理会他的调侃。
她默然跟上他。
走到半路,姬月恒把消息被透露出去的事告诉她,但不想她插手赤箭的事,瞒下了有关赤箭的事,只说:“钱家大公子适才来过,被我打发走了。”
程令雪猛然抬起头。
如今有本事散播消息,且知道她是刺客的人就只有几个,会是谁?
必然不会是杜彦宁和姬月恒。
更不会是师姐。
她想到了赤箭那家伙。
他那夜带人去寻她时碰到钱三公子的人在搜捕她,他也不傻,说不定会顺藤摸瓜,猜到她才是那刺客。
又有那句“临波九式”,赤箭的立场和动机更是让她猜不透。
得找机会问问。
她放慢步子,试探姬月恒。
“那你……要怎么办?”
姬月恒没回头,轻笑传过来。
“能怎么办?自是包庇。金屋藏娇,把你好生关起来几天。”
可关入密室她就不方便去见赤箭了。程令雪想了想,带着些请求道:“能不能就关在寝居,我保证不随意出去,那密室没有窗户,我憋得慌。”
姬月恒略微偏头,露出清俊疏离的侧颜,淡声:“交易。”
这个奸商!程令雪暗骂了一句,绕到他的身后,可刚凑过去,姬月恒倏然抬起鸦睫安静地端凝着她。
对视一瞬,她又觉得陌生了。
他是条带毒银蛇的印象挥之不去,连吻都变得犹犹豫豫。
好怕亲他一口会中毒。
她犹豫的瞬间,姬月恒微凉的手轻捏住她下巴,仰面吻上。
出乎意料,这次他没有扣住她后脑勺深吻,只恰到好处地含吮了下她唇畔,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便松开。
离得很近,程令雪看到那双桃花眼澄明如洗,分外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