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嘴巴子似乎将他的怒气激到瞭顶点。
他压到水影的身上,恨不得撕碎她的衣服,胡乱地亲著她的脖子,又逐渐下移,刚冒出的青色胡茬刮得水影生疼。
她起先反抗,可是突然却不动瞭,像一条濒临死亡的淡水鱼,又像一隻残破的洋娃娃。
李皖停止动作,抬头望向她的脸。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睛裡流瞭出来,顺著眼角,落到瞭枕单上,那眼睛似乎很哀怨,甚至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突然就想起自己的母亲,这样无助的眼神,和独守空房又落寞而死的母亲何其相似。
“你给我好好待著,一步也不许出去。”
他似乎用尽所有力气捶瞭几下床,从她身上下来。
拿起地上的披风,拂瞭下灰尘,冷淡道:“算瞭,反正明天你就是我的妻子瞭,那时再洞房也不迟。”
房门重重地关上,落下一室的压抑。
也不知过瞭多久,水影突然哭出声来,她双手捂著眼睛,一抽一抽的,甚至停不下来。
第一次这么害怕,这么恐惧,就像被一片无边的黑暗给吞噬,连动的力气都没有瞭。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炎曜,你在哪裡?怎么还不来?
水影从没像此刻一样思念炎曜,她觉得自己真的撑不下去瞭。
她太累瞭。
眼皮隻觉得越来越沉,就像被一汪海水吞没,而她在狂风骤雨裡握著浮木,不知何时就会万劫不複。
越人之歌
成亲当日。
水影一大早就被蓝心和碧玉叫醒,她昨晚哭著哭著就在药效的作用下睡著瞭,眼睛肿的很厉害,像两片鼓起的桃花瓣。
此刻的她,像一个机器人一般任人摆佈,她们为她换上精致绝伦的嫁衣,为她戴上价值连城的珠宝,再为她擦上胭脂水粉……
水影隻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裡隻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她们什么时候弄完?
盖上盖头后,几乎是被两个丫鬟架著走出瞭书房。
四周锣鼓喧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可她很讨厌这个红盖头,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待拆的礼物。
水影感觉周围有很多人,他们都在注视著自己。她走上瞭一条长长的红毯,有人在旁边撒花瓣,说些祝福的辞藻,那红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终于,她看到盖头外有一双皮鞋,那皮鞋很亮,是上好的意大利手工皮鞋。
“吉时已到,拜堂瞭!”喜婆大喇喇地说。
“一拜天地!”水影像个木偶般地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