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蓦然转身,隻见李皖就站在她门口,他的手中,正举著一封泛黄的信笺。
从未见过如此冰冷的表情,薄唇紧闭,眼睛不带一丝感情,他明明看著水影,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是……自己的终生之敌。
“敬则兄:展信悦,弟白钰心忧兄之大事,诚惶诚恐,愿尽弟之所能,助兄脱困……”李皖拿著信,一字一句地,不带一丝起伏地念著。
水影的眸子也越来越深沉,就像一汪暗潮汹涌的河水。
念完后,李皖还不忘嘲讽,“这信写得真好,感情真挚,真是让人动容,连沪上银行八十六号保险柜都指出来瞭,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啧啧啧,真是可惜瞭。”顿瞭一下,又道:“可惜啊,这信是写给刘敬则的,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革命党核心人物,炎白钰这次资助的可是二十万银元,你说这些钱财,真的能物尽其用吗?”
水影没有回答,隻是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这督军府谁不知道,我平生最恨背叛者!”李皖咬牙切齿道,他将信递给自己最信任的副官,要他送到秘密的地方保管,副官恭敬地接过,关上房门。
书房静悄悄的,隻剩他们两个人,水影甚至觉得,连他们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所以你刚才说开会也是骗我的?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水影的身体绷得笔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突然头很晕,脚下一趔趄,靠著书桌才没倒下。
“你刚才给我的水有迷药?”
隻不过药效现在才发作。
“这是我们成亲前的最后一晚,我不想出什么幺蛾子。”
李皖的呼吸变得很急促,突然大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的让人心惊,“我将你当做心中至宝,可在你心中,我到底算是什么?”
两人的距离很近,李皖死死地盯住她,眼中佈满血丝,像结成的细密蛛网。
“说!这些天,你是不是都在演戏!”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你放开我!”
水影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断瞭,她隻觉得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却还是用力扯开他的桎梏,李皖却越抓越紧,似乎气得失去瞭理智。
“要我放开,下辈子吧!”
他把水影一抓,横抱著,几乎是丢小鸡式地丢到瞭床上。
水影在床上打瞭个滚,眼冒金星,却见李皖将披风随意丢在地上,身体已经覆瞭上来。她心中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突然拼尽力气爬起来,猛地推瞭他一下,就往门口跑去。
头发却被人抓住,再度被拽到床上。
“他永远都不会这样对我!”水影忍著巨痛,开始口不择言。
“那又怎样!”李皖双目猩红,一把撕开水影的前襟,大片白花花的肩颈就现瞭出来,“别跟我提他,你是我的!”
说著脸就要埋下来。
“你无耻!”水影一手捂著胸前,一隻手甩瞭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李皖的脸上浮现瞭五个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