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师弟这程子好像不在宗门里。”“不早说,那咱们直接进去搜就是了。”几名外门弟子推了门闯了进来,一眼就瞧见屋门开了一条缝,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再说话,提着剑慢慢推开屋门。里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啧,还以为宁雪师姐躲到这来了。”一名外门弟子将剑收回剑鞘。“宁雪师姐跟云竹师弟走得近,真躲到这也正常。”“宁雪师姐不是跟大师兄走得近吗?”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外门弟子在屋子转了转,将帷幔,床底都找了个遍。另一人拿手肘撞了一下他,“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也太孤陋寡闻了。云竹师弟跟大师兄站到一块,是我我也选云竹师弟。”“你一个男修就别掺和了。”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都还是进宗门没几十年的弟子,玩心重,看起来也不像在认真搜查。苍决揽着薛宁隐去身形,将薛宁掩了个严严实实。薛宁缩在苍决怀里,听着这些人大肆议论,憋笑憋得浑身发抖。她原先是想直接暂停时间,绕过这些外门弟子直接出去的,但小师弟当机立断将她按在怀里时,她又犹豫了。“大宁,你这沦陷得有点快。”胖橘蹲在背包里看完整个过程,连连摇头。薛宁翻了个白眼。沦陷个毛线,积分能省一点是一点。几个外门弟子随意逛了一圈,象征性翻了翻箱子床底,见没收获就退出去了,临走还贴心地给他们云竹师弟关上了门。苍决抱着薛宁,良久没动。薛宁钻了个头出来,仰着脸看苍决,“小师弟,可以松手了吗?”欲加之罪苍决松开薛宁,抬手捏了个决,手指一点薛宁的眉心,将一道符埋了进去。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薛宁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银光一闪,额心清清凉凉,也不知道小师弟做了什么。她伸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只觉那里光洁平滑,也摸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小师弟,你……刚刚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一道灵符,师姐若是再骗我,它就会自爆,神仙难救。”苍决说得轻描淡写,伸出双指又在薛宁额上点了一下,被薛宁一手拍掉了。“骗鬼呢,哪有这种东西?”薛宁狐疑地看着苍决,回过头小声吩咐,“胖橘,你快翻翻仙侠百科看有没有这种符。”二人离这么近,屋内也安静得很,苍决自然也听到这句,再一看薛宁面色凝重,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薛宁长吁口气,“以后可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好歹是个魔尊呢,幼不幼稚?快说说,到底是什么?”苍决正了神色,垂眸看着薛宁,“师姐不必管这是什么,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行,我信了,好歹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谅你也不是个白眼狼。”薛宁说完这句,闭了眼睛,将神识外放,探得外边的人已经散去,“行了,我该去忙我的事了。”苍决若有所思,“钟承明谨慎,蓬莱令必不会轻易让你得手。若是你愿意告诉我扮成魔尊是为了什么,我可以帮你取得蓬莱令。”薛宁撇了撇嘴,“你想帮就帮,怎么还带提条件的?不用了,我自己想法子,你师姐我手眼通天,手段多得是。”说完走到门边,就要推门出去。“薛宁。”苍决突然喊了她本名。薛宁有些诧异,停下来,回过头看他。“你对我来说,不只救命之恩。”声音泠泠,落在薛宁心里泛起涟漪。薛宁点点头,“嗯,我知道,还有一年多的同门情谊。”说完,便看到小师弟眸光黯了黯。她叹了口气,推开门,径直往钟承明的宿处去了。苍决摊了掌心出来,上边有一道银光闪过,没入手心。他合上五指,攥紧了手中的东西,望向薛宁离开的方向。薛宁现在一心只想找到蓬莱令,拿了天乾灵玉将正清宫那个血煞阵给破了,然后规规矩矩走剧情,拿完结局积分直接走人。至于小师弟那些旖旎心思,她不敢接,也接不住。她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躲过几撮外门弟子,一路溜进钟承明的宿处。这地儿她是第一次来,一是师尊有什么要事,通常都在议事厅说完了,二则是钟承明下过禁令,若非他允许,宗门上下都不得踏入这里。掌门的宿处比长老和亲传弟子的院落要宽敞许多,进得院门,只见里边曲径通幽,小道两旁种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花花草草。薛宁将院门轻掩上,小心翼翼踏上小道。没走几步,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