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牧真措手不及。
“怎么,你不高兴?”苍厘看出他的失落。
“……你这症状奇怪,还是要找院士看看,确认无事才妥当。”牧真收回手,一本正经地提议。
“知道啦,走吧。”苍厘抽出无终剑,几下将那棺材削成一堆碎木,一把火扬作飞灰。
两人马不停蹄出山,夜叩天机院门。在小书库耽搁了半个时辰,又去了药院,找到个正给小炉扇风的值夜院士。
“打扰了。这位兄弟怎么称呼?”苍厘抱了抱拳。
“俺姓易,易守难攻的易。叫俺老易就行。”这院士老哥胡子拉碴,精神却好得不行。
“易院士。在下苍厘,是此行圣阙使者之一,想劳院士制一剂膏药。情况有些紧急,若今天能出炉再好不过。”苍厘说着,递上一份刚刚撰好的药方。
易院士接过纸头扫了一遍:“没问题,这方子俺听师傅说过。现在去做,如果不出意外,下午太阳落山前能好。”
现在太阳都没升起来呢。
苍厘挺感激,顺手送出一枚锦囊:“这是我们在邙山山腹拾到的新鲜药草,聊表谢意。”
易院士猛摇手:“客气了喃。俺院长之前吩咐了,三位使者有什么需要的,俺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说着又晃了晃手中药方:“能帮上忙的会视情况积分。俺这一下积的分,估计能顶两门结业大考。”
怪不得刚到这里的时候,那么多人兴高采烈兴致勃勃看到自己做什么都要凑来帮一手。苍厘以为当地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原来是有这原因。
戚院长挺好的,什么都想。
易院士也挺好的,什么都说。
苍厘还是把锦囊塞人手里了。“送出去就没收回来的道理。如果能做成,真的是帮大忙了。”
“大忙!”易院士抖擞起立,“俺这就去办!说不定直接保送!”
委托好了药方,苍厘与牧真转道文院。这两院一东一西,相隔很远。他们走到时,天边已露了一丝曙光。
凭借使者印,苍厘很快得了准令,开了案宗楼。他着重查阅五年前的要事,将姑阑山、水云庄、东江三地的时间线串了一遍。又结合了犼告之的信息,大致把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从文院出来,日头已烈得不像话。两人简单用过一餐,掉头赶往药院。却不想在千步廊中碰见一队人马匆匆迎面而来。
“苍君!”当先的白荧舟远远瞧见苍厘,很是兴奋地吸了上来。到了近前才眉飞色舞慌慌张道,“我得手了!”
苍厘看着他身后紧追不舍的家丁,“你真把人祖坟掘了?”
“嗯嗯,我什么都没碰,就撇了点珊瑚——还不是白拿,有把银牌换进去的。”白荧舟一脸委屈,气急败坏,“正还着土就被发现了,一路追杀到这里,累煞我了!”
他刻意嚷嚷,周围一时聚了很多看热闹的院士院生。
领头那护院见状,正不知如何是好,一阙琴声却似一声惊雷,陡然从旁地里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