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丝丝的这个举动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她瞳仁发红,眼中凶光毕露,舔舐血迹的动作更像是一个嗜血的邪灵正在品尝她最喜爱的食物。池惠道:“丝丝!”听到这个声音,秦丝丝一愣,被唤醒了一般,瞳仁恢复了正常的黑色,她吐出口中沾染的血迹,道:“小姐,对不起。”池惠瞄了一眼那人,又看向秦丝丝:“然后呢?”秦丝丝缓缓道:“他就是温良。”话音刚落,温良抬起手,手中已然出现了几根长针,散开朝几人飞去,这种撒网似的飞针让众人不能互相救助,但几人早有防备,一个翻身轻松躲过,第二轮飞针又射了过来,紧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飞针是温良最擅长的,他本身是医师,知道人体的弱点,更可能的是他的针淬过毒,毕竟当初他那么“喜欢”秦丝丝的时候下毒也没留过情。温良一边撒飞针,一边往洞外逃跑,与他一起的几个人却不为所动地作壁观状,甚至有些疑惑这两伙人有什么怨什么仇。几人追了出去,魏长泽抽出剑,勾住剑柄,将之旋转起来,像一把钢铁大伞,飞针叮叮当当地射在“剑伞”上,溅点火花。这点子还得益于在去往眉山的船上池惠转斗蓬挡猴子,看来和池惠相处日久,他也懂得了“举一反三”。魏长泽喝道:“都站我身后!惊蛰,该你了!”秦丝丝道:“惊蛰,下手不要太重,要活的!”温良甩出一把飞针,道:“想不到你对我还有一丝旧情!”听到这句话,秦丝丝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喝道:“惊蛰,别动,让我来!”秦丝丝站在魏长泽身后,她毕竟有肉身,也是怕飞针的。她柳眉倒竖,长发纷飞,瞳仁发亮发红,眉间微微裂开,射出一丝红光,像一只倒立的狭长的眼睛,那是她的鬼丹,可以号令乱葬岗的鬼众。飞来飞去的黑影像受到了召唤,集聚在她周围,她一掌拍去,黑影便如惊蛰的雷一样冲击过去,只不过是黑色的,又不怕飞针。“呯”地一声,击中了温良的胸口,温良犹如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猛吐了一口鲜血。秦丝丝还是“留情”了,她还不想温良马上死,要像当初他对她一样先折磨再弄死。秦丝丝收了鬼丹,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封住了他的灵脉。魏长泽用剑挑开了温良的衣服,身上各种瓶瓶罐罐长针小刀挂了满身,不愧是医师,魏长泽用剑挑了出来,扔在地上,踢得老远。温良捂着胸口坐起,咽下一口已到嘴边的鲜血,似乎还不想在秦丝丝面前示弱。他笑了一下,笑容因疼痛而扭曲,道:“你倒底是人还是鬼?不过,我说过,你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总之,不管你是人是鬼都是我的。”温良那一口一个“我的”让她感到恶心,让她又想起当初任他摆布的屈辱,她在他的腿上刺了一剑,再慢慢转动剑柄,狠狠道:“我就是我,不是谁的。”看得出温良痛极了,仍咬着嘴唇,不肯出声。秦丝丝又在他另一条腿上刺了一剑。温良挣扎了一下,仍没有哼一声。秦丝丝的眼睛又开始发红,剑像雨点一样刺下,温良的两条腿被扎满了血窟窿,汩汩地冒着鲜血,终于忍不住嚎叫起来。池惠道:“丝丝,够了。”秦丝丝道:“小姐,你知道我前世是怎么死的,我不甘心。”池惠从她手中夺过剑,把她拉到身后:“让我来。”池惠给温良施了一个止血咒,防止他血流干了死了。血是止了痛却没止,温良痛得在蜷缩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池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们来乱葬岗做什么?”温良不答。江枫眠和魏长泽已经把其它几人绑了起来,带出山洞,将其中一个一脚踢跪在地上,其他的马上会意,也纷纷自动跪下了。池惠作势要把剑递给秦丝丝,道:“还是你来。”温良立刻喊道:“我说,我说!是温若寒带我们来的,他想把这里的阴魂带出去,修炼一种叫‘阴兵’的邪术。”“阴兵?什么意思?”“就是将阴魂附于活人身上,或附于尸体甚至动物身上,炼为兵卒。”池惠道:“你没听说过吗,乱葬岗的阴魂是出不去的。”温良道:“我知道,但温若寒却是不信的。”又转眼看向秦丝丝:“她?”池惠道:“她是例外。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那么不幸,也不是所有的阴魂都像她那么幸运。再说,他把这里的阴魂带出去了吗?”温良沉默了一下,道:“薛螭有一把剑,名曰‘祸世’,是一把阴铁剑,他带不走阴魂,却能用剑吸收阴气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