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是暗嘲他只会动嘴?谢愠毫不留情:“看来离国的风水不养人,举国上下无人可用,抢着要秦国的奸细,尤其是温将军,在我大秦洗心革面以真面目示人,到了离国就遮住自己无脸见人!”温飒气的嘴一抽,不想跟他再说这些无聊至极的话,抬起手掌,做了个冲的姿势,身后大批南疆士兵蜂拥而上。☆、黄雀在后温飒以前只见识过谢愠行兵布阵,没想到开战的时候这么油滑,谢愠骑在马上不动,来回像是巡游般游刃有余,看到哪儿个秦兵有危险就上去卷一鞭子。尤其是身后的那群江湖军,本就武功高强,会轻功,不仅如此还会自己列阵变阵,丢暗器的,撒毒药的,还有人从土里钻出来的?打起仗来一个个不要命似的,他之前在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他们这场面?温飒虽然跟谢愠是敌对,但心里还是对强者惺惺相惜的,但在对面的谢愠看来,对方轻描淡写的看着战场上的打斗,似乎胸有成竹一样,让他看着就来气。两方人马打的如火如荼,谢愠看着对面很闲的温飒,在他眼皮底下从马旁边挂粮食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棋盘,指了指旁边的一处空地又指了指他。温飒:“……”无语。谢愠把棋盘放到空地上,在棋盘两边搬了两块石头放了过去,正面温飒微微弯身,伸手做出了一个相邀的姿势。温飒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到了对面的石头上,倒吸一口气,只恨他们南疆人太单纯!两人同样一袭红衣,一个神秘高贵,沉稳端庄,一个艳丽绝世,随性洒脱,剔透的棋子轮流碰撞在棋盘上,清脆作响,侧耳聆听千军万马,目视玲珑棋盘。以兵将为棋,以天地为席。元月抽空看了这边一眼,差点气到吐血,他一个皇商都上战场杀敌了,他师父却跟敌国的将军在那边下起了棋,表情恬适,看着心情挺愉悦的!这边两人却是棋逢对手,谢愠是上任魔教教主之子,本就资源无数,更兼着天赋极高,之前在岱岳剑宗连坤地长老都下不过他,偏偏他越到的是温飒,天之骄子,从小便攻于心计,自我磨练不断,心性沉稳,布局狡诈。谢愠心想,此人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二人这么一来一往,太阳开始斜移,竟到了黄昏之时,橘色的暖光打在他们两人身上,脸上的五官变得深邃,金光透过玲珑棋子,又被他们收入眼中,眸光熠熠,手指纤细,影子拉长,游人缥缈红衣乱,做客从容白日长。谢愠眉头紧锁的看着棋盘,温飒看着棋盘上棋子的布列,笑了声:“看谢将军似乎很苦恼,不若直接认输吧,我们回战场继续再战”“不不不”“哦?”谢愠抬头眼含深意的看着他:“温将军,我是在为你苦恼。”温飒感觉哪儿里不太对劲,他脑子里过了许多想法,直觉让他放下棋盘,但面对马上要赢的这局棋,他想了想还是速战速决为好。周围南疆的士兵打着打着也迷惑了起来,对面的江湖军却像喝了神仙散一样,从开始到现在一刻没有松懈,南疆军也提起精神来应战,元月挂了一身彩,疲倦的喘息,他看着远处安逸的两个人,内心把排名第一的师父换成了师娘。谢愠扔下手里的棋子,轻松的笑着:“我输了,温将军的棋艺果然出神入化。”温飒报之一笑:“过奖,谢将军的棋路总是出其不意,但过于激进会被敌人找到破绽。”谢愠表情淡然,破天荒的没有与他争论,温飒藏在面具下的眉头皱起,为防万一准备先回到南疆军那里。“温将军。”谢愠站起身来,两人长身而立,面对面看着对方。“不知道温将军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温飒心脏“砰砰”的跳,直觉不妙:“什么话?”谢愠慢条斯理的把棋盘收好,往秦军那边走去,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句话,顺着风飘进了温飒的耳朵里。“蛇钻窟窿,顾头不顾尾。”温飒听到前几个字的时候就听明白了什么意思,他飞速上马,下命令。“撤退!”南疆军目露迟疑,但步子却跟着温飒移动,一路上温飒骑在马上开始想,秦兆布阵为了离国月国相斗,而秦兆会趁这段时间去打离国或者是月国,但无论是月国或是离国,他们都有残余的兵力驻扎留守,秦兆不可能很快赶回来,而且支撑阵法也需要耗费心神精力。为了保证胜算,秦兆从秦大营先后调走十五万人,去掉先前损耗的秦国兵力,此时秦大营里满打满算还有几万人,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来打秦大营,胜算极高,彼时离,月,南疆兵力消耗极高,而秦离偏不愿动大秦,如今离国跟月国兵力正在消耗着,他提前收到西将军的消息,跑来秦大营钻空子消耗他们的兵力,不至于让秦大营的兵力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