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崇拜,温飒不露声色的退到帐篷里隐蔽的一角,心里如闻鼓声,有些诧异的看着谢愠。此人从未上过战场,军情了解的也不完全,却可以俯瞰整个战场,仿佛像精通棋艺之人,将整个战场化为棋盘,黑子白子,皆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看出来谢愠有所保留,也许是因为那个奸细没有查出来,令他不便透漏太多。谢愠说完后跟他们讨论了一会:“温副首领,听闻你与虞相是师徒,也算是亲近了,便由你去月国代我传封书信给月王宇文腾。”温飒第一反应是,呵?呵呵?虞美他想见,但宇文腾他是半点都不想见,更何况要跟他委以虚蛇般客套,还要恭敬跟他行礼?谢愠皱眉:“温副首领是有什么不便吗?”他这话给足了温飒面子,没有直接说温飒你敢不去?而是换了个说法,温飒灰溜溜的摸着鼻子。“下官这就前去。”“不用了”帐篷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像山泉小溪激流,又像美玉碎地,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撩开了帘子,手的主人用两指夹着一封信。“这是宇文腾让我来给你们的结盟书”谢愠客气道:“多谢虞相跑这一趟,若是留在月国无事,就尽早回大秦吧,阿兆他很担心你。”虞美点点头。温飒没好气的看着他:“怎么月国没人了?这么危险要你来送?”虞美又点点头。宋秋风诚恳道:“师叔,军营沙土多,战场上刀剑无眼,您可要保护好自己”虞美又又点点头。留下西将军完全插入不进去,心里鄙视的骂着,一群关系户!虞美却没放过他,扭头看了过来,好奇道:“这位就是西将军?”西将军摸了摸胡子“哼哼”两声,算是打过招呼了。虞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在月国大营经常听说你”哦?难道是本将军威名远扬,都传到月国去了?西将军矜持的看着他:“都说本将军什么了?”“年纪挺大,兵法挺烂”“你!!”西将军生气的瞪着眼指他,虞美无辜的摊手:“西将军,那都是月国说的,是你非要听,别朝我发火啊,我可是秦人。”“你你你”西将军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能低头自己生闷气。“信送到了,我走了啊,宇文腾这点估计开始煮饭了,再不往回赶我可就吃不到热食了。”虞美走后,谢愠摸了摸肚子下命令:“吩咐伙夫开饭,大家先吃完饭再回大营讨论军情。”一群人稀稀拉拉跟着他出去了,西将军自己窝在一边,连他的前锋都抛弃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假装毫不在意的走了出去。谢愠搅了搅稀稀拉拉的粥生气道:“伙夫,你就给士兵们吃这么淡的粥?”伙夫擦着汗赔笑:“谢将军,后方没来恭迎,目前只能吃这个了。”谢愠将粥端起来“呼噜噜”喝了个干净,唤了个人过来。“你先去躺长安,再去大秦的粮仓里,命后备军运粮过来”小将接了命令,严肃着脸将粥学他一饮而尽,沉声道。“是!将军”“等等”谢愠仿佛想到了什么。“直接找行相,不要惊动王爷,他他身体不好”“阿嚏”远在长安每天跟行风视线打架的秦兆突然打了个喷嚏,立马紧紧的眯眼看向行风。“师弟,是不是你骂我?”行风坐在秦楚缨的床榻边,吃着他剥好的瓜子:“小师兄,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两个喷嚏才是有人骂你,你可别冤枉我啊。”“阿嚏”秦兆又打了个喷嚏,在他视线扫过来之前,行风立马加了句:“必须要两个连着打才算,你间隔打了两次,必然是有人想你两次,说不定是谢愠想你了!”“呵,他还有脸想我?”行风机警的在秦兆发现之前转移了战火,全权引到了远在边境的某人身上,自己则是缩到了床边跟秦楚缨头对头磕瓜子去了。“阿嚏,阿嚏”“将军,您是不是感染了风寒?要不唤军医给你看看”小将说完这话竟然看到那个一来就发火,脾气暴躁的将军脸上带着柔软的笑意,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谢愠在心里美美的想着,一个喷嚏是骂两个喷嚏是想,阿兆必然是想我了:“不是风寒,只是我的娘子在想我罢了”小将怔了一下退开了,这位将军似乎来得时候说自己是王妃,现在又说他娘子想他了,莫非?算了算了,大人物的事情,岂是他一个小兵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