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一路把人?扶进酒店,一进房间,季宛快步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紧接着?里面传来呕吐声?。
季宛吐完跪在马桶边,看到血色扩散开来,清醒了一瞬,而后摁下冲水键,俨然对此司空见惯。
漱过口洗完脸,季宛把凉水往脸上使劲拍了拍,酒精带来的麻痹感消退下去一些,一开门,看到秦霄在玄关处烧热水,外套和鞋没脱,看起来打算一会儿就走。
秦霄给她倒了杯热水,回头瞧她一眼。“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季宛扶着?门框,闷声?答。
秦霄扶她到床上躺下,正要离开,季宛伸手?抓住秦霄的手?腕,紧接着?,季宛眉头微蹙。
秦霄手?腕上的佛珠已经不在了。
季宛眼中渐渐透出深不见底的哀色。
“干什么?”那人?声?音清冷疏离,不是?刻意,却比刻意更伤人?。
季宛嘴唇翕动,双眸绝望而执拗的望着?秦霄,“……真的……朋友都不能做了么?”
秦霄起身就走。
季宛咬住唇,似要流泪,撇开头不让秦霄看到,但?手?里还是?紧攥着?秦霄的手?腕,一刻也不放松,较着?全部?的劲,像是?死死抓着?赖以为生?的救命稻草,没有任何理?由能说服她放手?。
前些日子干部?养老院组织活动的负责人?找到她,请她以优秀档员班干部?的身份去做一次演讲,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给班里的人?做的事情,有人?不仅看在眼里,还告诉了家人?……
相比起班里其他人?,她为秦霄做的事其实并不算多,可看到的却是?秦霄。
那天,那些老干部?们都夸赞她,他们大多是?昔日为众人?无私奉献过的,值得尊敬爱重?的人?。
而他们却将光环戴在她的头上,似乎她真有年青一代里少有的优秀。
在他们眼中,她是?秦霄最欣赏,最喜欢,最亲近的同学,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和那个?人?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抓不住,留不下,配不上。
这些一直盘旋在季宛心?底,可也许是?酒精能借怯懦的人?一点勇气,这次她非要强求,死也不要放手?。
没法离开的秦霄怒火一下子冲上头顶,回身跪在床上抓住季宛的脸正对自己,季宛赶忙把脸转回去,抬手?挣扎,似乎不让秦霄看着?自己哭就是?最后的底线。
两?人?拉扯较劲,最后秦霄死死摁住季宛,还是?强行把她的脸对着?自己。
一双眼满是?泪水,脸色像雨中惨白憔悴的梨花,攥着?梨花的人?毫不怜惜。
“朋友是?吧?”秦霄就这么看着?季宛哭,抓着?季宛一只手?直接摁在自己某处。
季宛一震,忙要把手?收走,秦霄摁住季宛的手?从自己那里顺着?往下,到腰,又?往下,似在帮着?季宛回忆一些季宛亲手?做过的事。
怒火灼烧,这些动作急促粗暴,没有一丝温情。
“秦霄!”季宛惊呼,秦霄扯唇发笑,冷声?质问,“原来你跟朋友是?这么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