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宛颤抖着,哭出了声,“对不起……”秦霄把她的手?扔开,语气洒脱,“不用,我又没吃什么亏,之前不是连开房都打算请我么,我自己没收。”
“不是那样……”季宛哭得声音越来?越大,眼泪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撑起身子想坐起来?,秦霄摁住不让她起,抽来?几张纸巾看上去很温柔的给?她擦眼泪,神情语气却满不在乎,带着嘲弄的笑意,“啊对对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霄,我们?……”一?年都见不到了。
后半句,季宛哽咽的说?不出。
秦霄给?季宛擦完眼泪又给?她盖好被子,指尖玩味地勾了几下季宛的下巴,像逗一?只小畜生,语气轻佻至极:“不哭,你说?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这种时候按理来?说?还?应再?印上一?个无比‘真诚’的吻,可秦霄伏低身子,临近季宛的额头,心口撑着一?根钢刺,怎么也吻不下去。
像两块正极相对的磁铁,磁场相斥,无论如何也无法接近。
于是秦霄含笑看了季宛一?会儿,起身离开,头也没回。
原本就低到尘埃里的哭声被房门隔绝,让人一?丝也听不见。
九月英国已经入秋,街头艺人吹奏萨克斯,旋律同雨中的风一?样清冷。肥胖的白鸽穿梭在雨雾中,落在圣保罗大教堂的穹顶俯瞰。
伦敦桥横跨泰晤士河,伊丽莎白塔和?千禧之轮隔岸相望,两岸沧桑的古建筑和?现代化高楼大厦穿插,巷道?阡陌交通,布满整座城市。
秦霄跟方俞宁住同一?栋公寓式酒店,刚好是隔壁,其他同行的人要?么去住短租公寓,要?么住民宿,就她俩最烧钱。
并不繁忙的课业,大块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慢节奏生活,秦霄愈发觉得这里适合躺平。
不同于方俞宁会去各景点打卡,秦霄有时候可以在公园里看一?下午兔子和?松鼠,有时候漫无目的坐双层巴士四处游荡,看警察骑马在街上巡逻,马屎拉的很大。
“秦霄你下来?吧!哎呀你别摔着了!”方俞宁立在卧室一?角,无奈地望着秦霄。
秦霄手?举衣架,颤颤巍巍地站在椅子上,对方俞宁的哀嚎充耳不闻,跟那窗帘顶的蜘蛛较上了劲,一?番要?决一?死战的架势。
“啪!”衣架又挥过去一?次,蜘蛛只是往左边一?荡,还?□□在网上,几条腿乱动着,不知道?要?伺机做什么。
方俞宁看的提心吊胆,“真的,我已经不在乎那个蜘蛛了。”
“啪!”又是一?挥,这回好像打到了蜘蛛丝,那只多眼多毛的黑色生物就这么被甩出去,直接掉在方俞宁穿短裤露出的大腿上,并张牙舞爪地努力扒紧。
“啊!!!”
“秦霄我他妈杀了你!!”
屋里一?阵尖叫和?混乱,秦霄戴上方俞宁骑马用的手?套,从?方俞宁大腿上揪住一?只蜘蛛脚,将其请出大门。
快要?昏过去的方俞宁回洗手?间把大腿洗了五遍,从?浴室出来?时,秦霄已经回去了。
方俞宁敲开门就看见秦霄屋子里窗帘都没拉开,也不开灯,一?片灰暗。
方俞宁把从?粤菜馆打包的烧鸭放在餐桌上,径自去把窗帘完全拉开。
整面玻璃墙透进阳光,原本晦暗的客厅一?下子变得明亮,全屋定制的实木家具,大理石雕花壁炉,巨幅油画,羊毛地毯,全部?恢复本来?光泽。
秦霄瘫在沙发上看剧,打算把剩下十?几分钟看完再?吃。
“我感觉你这回出来?跟把魂儿丢国内了似的,一?点活力也没。”方俞宁过来?直接坐在秦霄腿上,展开手?掌在秦霄太阳穴和?头皮摁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