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件事情做的不错,这么快便查清楚了真相。”
有琴容轩微微一笑,拱手道:“谢父皇夸奖,儿臣不敢当。”
不禁嗤笑出声,我自以为是地闯殿救父,没想到案件竟这样峰回路转,有琴容轩亲自给爹平反,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其中必然有诈,还未细想里面究竟还藏着什么阴谋诡计,洛皇便笑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开,这样……林宗业教导不利,罚俸三月,所抄家产原数奉还。林叔宜私下盘利剥削,数目倒不是很大,就罚你闭门思过十天,罚俸半年,这下可好?”
我一时惊呆了,难道一切都解决了?自己倒成了跳梁小丑,任由一群人围着我看热闹?
爹与林瑾同时磕头道:“陛下圣明。
洛皇慵懒地手微微一抬:“至于你……”说着便挥手招来两个卫兵将我压住,冷哼道:“你本一届草民,按律应处死……”我的心咯噔一声,爹与林瑾同时焦急大吼道:“陛下开恩陛下开恩啊!”
有琴容轩这时却一抱拳恭敬温言道:“父皇,请念在苏铭瑄救父心切的份上,饶了他一命吧。”
洛皇重重哼了一下:“朕就看在他尽善尽孝的份上,饶他一命……”我舒了一口气,洛皇继续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责他一百板子,再进天牢十日吧。退朝!”明显不悦,说着便起身拂袖而去。
真是君心叵测,众百官早就下跪跪安,我则一下子挣脱开两个卫兵的束缚,自己向大殿门口走去,心中不停懊恼着自己的莽撞,一方面又不停在心中咒骂着有琴容轩。
临近出殿门那一刻,回头望了一眼有琴容轩,只见他直直地看着我,微微点头对我笑了一下,那双黑的双眸波光荡漾,甚是好看,却又深不见底。
有琴容轩,你究竟想要什么?
狱中问情
没想到当值卫士下手够狠,我被打了一百个板子后连走路都成问题,竟被他们一路拖到了天牢,后臀一阵麻木,想必是出血了。
这是我第一次进天牢。大理寺监牢,刑部大狱和天牢并称帝都内三大冤所,以前就听说,大理寺监牢内全是怨声载道的犯人,刑部大狱内则全是哀声惨叫的犯人,而天牢则全是盘腿坐在草席上一动也不动的犯人。
天牢内臭气熏天,倒是我被拖进大牢后,其他的犯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个个装作闭目养神实则竖着耳朵听动静。
幸好那些守卫知道我是新来的林府二公子,倒对我还不错,把我撵进了一个向阳的小房间,房内老鼠无数,杂草丛生,墙角处还有暗红色的血迹,有一个草堆,一个快散架的木桌,唯一干净的便是恭桶。
任他们把我摔到草堆上,只觉懊恼不已。
这次是玩大了,我把头拱进草堆中,只觉自己是天下第一冲动和幼稚的人,本以为这样可以一石二鸟,一来可以保林府平安,二来可以一鸣惊人让众人知道自己新的身份,现在可好,有琴容轩在文昌殿上这般轻巧一番说辞,爹和林瑾的案情一笔带过,自己竟成了那一只鸟,被两块石头同时砸中。
狠狠捶了几下地,竟不经意间捶死一只蟑螂,我只觉一阵恶心,有琴容轩,你这个混账!一会冷静下来,又重新分析了一下自己今日的行为和言辞,行为和言辞倒是没有任何疑点,再加上爹现编的那些说辞,应该百官和洛皇都相信了,不过,这次行动还是莽撞了,竟被打了一百板子。
我咬着牙伸手摸了摸后臀处,虽然已经麻木了,但绝对已经肿了,咬了一阵牙,这笔账一定要算到有琴容轩的头上。
一会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思和想法真是幼稚,没好气地笑了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正在胡思乱想愤愤不平时,便听到牢房外一阵轻笑,在我听来那笑声简直刺耳至极,连忙费力扭头看去,竟是三皇子有琴子轩。
只见他身着金色毛边箭袖短衫,披着一个纯黑大毛翻领斗篷,头戴镶金空七星高冠,显得俊美高贵,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此时他似乎身量又高了些,抱着胳膊歪着头笑眼弯弯看着我。
这三兄弟!一个引我入套,一个给我难堪,现在这个又过来嘲笑,停止自己的嗔怨,连忙装作第一次见他般,哑着声音问:“你……谁?”
三皇子又轻笑出声,挥手让一个卫兵打开牢门,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了这房间一圈,看似无比嫌弃用手捂住鼻子了一会,这才走过来,蹲在我身旁,眼珠一转,亲昵地凑到我的边上,这才小声说:“将军,你忘了大明湖畔的子轩了吗?”、
我眉头一挑,费力翻了个身,侧身斜躺着看着他,第一时间先仔细看了看周围听了听别人的气息,确定周围没有隐藏着什么人,才皱眉道:“您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大明湖?这又唱的哪出?据我所知,洛国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湖!
这三皇子顾左右而言他,究竟是何意?
有琴容轩终于似忍不住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才说:“这句话是我的长平皇妹说的,她上个月跌了一跤,坏了脑子,天天就嚷嚷着一句话呢,苏公子勿怪啊。”说着,他又笑了一声,神色一变,那双本来笑盈盈的眼竟变得阴鸷起来,低声说:“我不管你是苏公子还是将军,本来今日跟二皇兄约好要去城西打猎,这下可好,皇兄昨天才给你的牌子你怎么第二天就用了,现在二皇兄被父皇禁足了,看你干的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