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拍完廣告回去,出了一身熱汗,連鬓角都濕透了。
托高強度工作和心裏惦記有事情的福,他到現在都沒有時間翻出手機來沖浪,空閑時間都用來尋找治療早那啥疾病了。
中午飯吃得食不裹味,他還是想得太多。
可能因為知道了某些事情,更加無法直視洛雲郅,一回到小屋,就鑽進浴室裏洗澡去了。
洗到一半,林羨魚驚恐的發現,自己沒有拿小褲和浴巾。
他探出洗得紅撲撲的小臉蛋,眉眼像是醞釀在一片濕潤潮濕的水汽裏,輕輕搖曳的發絲帶着水珠,以極快速度劃過他的鬓角和臉頰。
朦胧的眼神,像雲又像霧。
不自覺抿起的唇。瓣,輕輕一碰,就好像要流淌出水蜜桃汁水。
現在不是小狐貍精了,是等待着被人生吞活剝的新鮮水蜜桃。
多看一眼洛雲郅就要爆炸了。
他抵拳頭放到唇邊,輕輕咳了一聲。
林羨魚連說話都帶着潮濕的味道。“幫我拿一下浴巾和……嗯……阿巴阿巴。”
洛雲郅:?
洛雲郅舌尖醞出一點笑意。
網友有句話說得特別對。
浪漫自林羨魚升起,也會在林羨魚這裏死去。
搞不清楚狀态的林羨魚,還有一點蒙,沾水的睫毛黏成一股股,上下閉合的時候,水珠襯得眼睫下方水紅色更加濃郁。
芙蓉花在枝頭濕淋淋的,嬌氣又美麗。
柳下惠的存在是有意義的,時刻作為正向對比而存在,順便宣告着人與野獸的區別。
有些時候,洛雲郅真的感覺林羨魚是來折磨他的。
苦心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活活把他泥塑好的菩薩禁欲的金身給破了,非要剝開他千辛萬苦塑造出來一切,去碰觸他內裏的陰暗、潮濕和黏膩。
洛雲郅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忍不住了。
他掀掀眼皮,擡眼就看到林羨魚粉面撲撲、眼瞳濕潤,微啓唇。瓣,小狗似的輕輕喘氣。
很澀。
這是洛雲郅的第一感覺。
他是野獸,只能看到最肮髒的欲。
他經由後天發育形成的理性藤蔓的觸須,再也沒有辦法封鎖他濕重陰暗的內裏,無數經由基因、血脈、人生經歷、教育教化滋養出來的陰暗物質,是滔天的洪水。
古人把洪水稱為野獸,并歷經百年千載,得到了治理的秘訣——堵不如疏。
愛上潮水,堵是堵不住的。
洛雲郅絕望的想。
就現在看下來,愛意和瘋狂與日俱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瀕臨崩潰。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今天,也許是現在。
林羨魚伸手看向他,濕漉漉的眼尾出發紅。
洛雲郅把浴巾遞到他手上,手掌順着動作圈住林羨魚奶糕似的手心。
稚嫩的羔羊還不知道自己落入獵人的陷阱,正擡起懵懂無知的眼神,紅着眼眶的看着他。
“……怎麽了?”
真好聽。
連聲音都像是潤着一層玫瑰醬似的,濕透了,又很勾人。
明明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對自己充滿慕戀之意,同樣的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名叫洛雲郅的男人,興趣惡劣,且不大可能是什麽好人。
但林羨魚偏偏就這樣,毫無防備、也沒有一點準備的就出現在他面前,甚至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遮掩住自己雪白帶粉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