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喻一笑,走到陶琢面前,伸手将陶琢揽入怀里。
陶琢这才感受到那人真实的触感,真实的温度,以及真实的心跳。
他们在冬日无人的走廊上拥抱,听见远处钟楼钟声回荡。
严喻说:“别哭,陶琢。”
陶琢的眼泪却已在瞬间打湿严喻胸口。
严喻无奈,把陶琢拉到一旁。楼梯间转角处有一个小小的阳台,情侣们经常在这里幽会,陶琢和严喻亦不能免。
陶琢回过神来,像是怕人跑了,死死抱着严喻的腰不放,严喻拗不过,只好让他抱,低头捧起陶琢的脸,一点一点擦掉他脸上泪水。
严喻轻笑:“别哭了,怎么一看到我就哭。我有这么吓人吗?笑一下。”
陶琢抽抽鼻子不说话,像小狗一样在他怀里拱了拱。
“陶琢,”严喻揉陶琢的头发,“不哭了,和我说说话。我只有五分钟时间。”
“什么意思?什么五分钟?”陶琢红着眼睛抬头,他还以为他等到了严喻。
“从这个月开始,机构里每周有一节体育课,”严喻垂眼看着他,一下又一下以拇指抚弄陶琢的脸,“四十分钟,课间十分钟,加上我能提前溜出来十分钟,一共是一个小时。打车到一中要二十多分钟,从后门跑到教学楼五楼要三分钟……所以我只有五分钟时间。”
严喻说:“每周可以来见你一面。”
陶琢呆呆地看着他,片刻后又一滴眼泪倏然滚落。
严喻没辙:“怎么又哭。”
陶琢伸手抹掉,摇头:“不哭了。和我说说话吧喻哥。”
“说什么?”严喻温柔地看着他,“给你的题做了吗?”
“做了。”
“乖。”严喻亲他的眼睛,吻去那些尚未干涸的眼泪。
想了想挑起个话题:“紧张吗?零模。”
“紧张,”陶琢点头,“我总考不好。”
“为什么考不好?”
陶琢想了想:“我怕不能和你考到同一所大学。”
严喻看着他:“不会的。我们家陶琢很聪明。”
陶琢脸蓦然红了,把头往严喻怀里一埋不出声,但是身后尾巴翘起来。
严喻便低头吻他的脸颊,一次又一次。陶琢也不躲,任他亲,任由严喻舌尖卷走他脸上所有未干的泪水。
严喻总是亲不够,捧着陶琢的脸说:“我说过的,不要紧张,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我们会上同一所大学。”
陶琢点点头,终于露出笑容。
“考试的时候不要胡思乱想,”严喻严肃道,“不要代错数字抄错行,看错题这种解释我不接受。”
陶琢点点头,严喻又说:“好好考,有奖励。”
“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
陶琢没有犹豫,看着严喻说:“想要你早点回来。”
严喻垂眼望着陶琢的眼睛,半晌后轻声道:“好。我努力。”
严喻低头看表,知道自己该走了。
陶琢抓住他的衣角,不肯松手,严喻无奈:“陶琢。”
陶琢低着头,似乎抽了抽鼻子,最后还是乖乖放开严喻。
严喻走远两步,却折回身,再次捧起陶琢的脸,声音很低很含糊:“陶琢,等我。”
他闭上眼睛吻下去,在南城冬日和煦的阳光中,认真和陶琢交换呼吸。
从这天开始,每周三上午最后一节自习课,陶琢都会提前离开教室,借着上洗手间的借口到小阳台上等严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