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反常也持续一段时间了,楚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她生病不小心吐对方身上,对方不顾身上污秽,率先安抚她,还是因为身体难受,被对方抱怀里轻柔抚摸耳朵、脖颈开始……或者更早,在她去d市工作,对方晚上驱车赶来,两人在热闹充满烟火气的夜市游玩,他一个一个套中那些玩偶,挂在她身上,笑着说狮子像他,小猪像她,狮子陪她,小猪陪他时……
楚烟抱住膝盖,眼前逐渐恍惚。
半年前陈璟礼为了保护她摔到头,意外恢复正常。还没醒来时,她不断祈祷,希望陈璟礼没有事,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对方的健康……
楚烟闭了闭眼,这样大的牺牲,真的是因为对方给他带来了一年快乐时光吗?
楚烟使劲揉头发,感觉头有些痛,便直接拉上被子午睡了。
下午也没发生什么事,只接到了陈璟礼一通电话,表示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
晚上,楚烟一个人用餐,看着桌子对面空荡荡的椅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低落什么。
陈璟礼回来时楚烟已经睡了,下午虽然睡了好几个小时,晚上一沾枕头竟然还能睡。楚烟并不知道陈璟礼回来后先来到房门口,抬手想敲门,听到里面没动静后,站了好一会才离开。
……
第二天早上,楚烟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披散着头发,一身宽松家居服,眼角还带着因为哈欠而流出来的泪花。
她半眯着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餐桌边。她晃着脑袋走过去,含糊地说:“早上好。”
“早上好。”清亮的男声让楚烟清醒了一些。
这声音是陈璟礼的,但好像又有点不同。
楚烟睁开半闭的眼睛,看清对面的男人后,眼睛缓缓睁大,接着嘴巴张大。
陈璟礼低头搅咖啡,似是没察觉她的异样。
楚烟猛的把嘴闭上,又强迫让不争气的眼睛回到正常大小,低下头用皮筋绑头发,眼神控制不了往对面飘。
陈璟礼今天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头发不是往常的四六分,而是微微往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抬手时可看见昂贵的宝石袖扣,以及同色系的领带夹。
楚烟绑完头发又盯着他看……陈璟礼平时的穿衣风格是成熟深色系,西装大部分是黑色、深灰或深蓝色,很少会穿这种接近白的浅色……
往上梳的发型露出饱满的额头,让清俊的五官更加夺目,配上天生的淡漠气质……
楚烟想了想,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雪莲。像天山的雪莲。
楚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陈璟礼像是才发现她的异常,关心地问:“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楚烟慌忙低头,说:“没事,没事。”
“嗯。”陈璟礼笑了笑,突然抬手。
“?”楚烟呆呆看着他。
“可以帮我把纸巾递过来吗?”陈璟礼说。
楚烟视线从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收回来,有些混乱:“噢噢,好的。”
她抽了两张纸,打算放到陈璟礼手里。
陈璟礼却突然抬手,两人手碰到了一起。
楚烟又瞪大眼睛,反应极为夸张地收回手,纸巾落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