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就饶了妾身吧,妾身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只见一身形娇小,容貌清丽的女子跪在地上,正梨花带雨地哭着。伶玉看着地上的人儿,想着这怕不是那位恃宠而骄,先前还与吕先生产生口角的林氏吧,这是又犯错了?而再往前看,座上坐着的正是许王,年仅二十六的的他瞧着似是比同龄青年沧桑了许多,不知是被内宅琐事烦忧还是被“伴君如伴虎”的压力困扰。而身边坐着位面容威严的女子,瞧着该是许王妃了。那女子看着十分强悍,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伶玉不再观察,先随先生上前行了礼。“参见殿下。”许王瞧见先生立马恭敬行礼,“吕判今日怎么过来了?”“圣上生辰将至,各王府皆在尽心准备,卑职近日有一好想法,想与殿下交流一番。”吕易之说完看了看院子里的狼藉景象,“不知殿下这是”许王抿了抿嘴未曾开口,身旁的许王妃连忙说道:“吕大人,今日便请您来评评理,毕竟素日里王爷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吕易之见状早就猜到定是林氏又胡闹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许王。许王妃吴氏继续道:“这个贱妾,好端端的将我院里养的白玉兰给拔了,那可是西部进贡来的臻品!她怎么敢这样放肆无礼?就算是瞧着王爷赠与我心生妒忌,也断不能做出这般野蛮之事!”许王妃说着又火冒三丈起来,想上前抽林氏的巴掌,却被许王拦了下来。中毒王妃没打着林氏,深呼吸了一口便无奈地把手收了回去,看来,这许王是真心疼爱这个小妾。而林氏则是又开始哭喊了起来,“王爷,您快看王妃,妾身不过是瞧着那花保养不当想将它们移植到阳光更充足的地方仔细照料,省得王妃将这贡品养死了,您伤心不是嘛!妾身真是为您着想啊!”“你!”王妃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氏却也不再解释。伶玉在一旁看着王妃委屈的模样也有些心疼,夫君宠妾灭妻到这种地步,身为国公府嫡女的她竟还能忍到现在,真真是顾全大局。而看着地上的妾室林氏,伶玉又想了想自己给昌玹纳的妾,一下子抖了一哆嗦。而吕易之看许王始终是知错不改,宠爱妾室,便也完全不管许王的心情一声令下将林氏送去祠堂里罚跪了。好在许王虽心疼爱妾却也敬重先生,未曾反驳。讨得公道的王妃消了消气便回去了,吕易之则是带着伶玉随许王进了书房。书房很大却空荡荡的,一眼望去摆的最密集的便是角落里书架上的书了。不过瞧着生了不少灰,看来是许久未读了。许王扶先生坐下后也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痛得厉害的额头,眉头紧蹙。“王爷这几日很是烦忧啊?”“又让吕判看笑话了,是本王管理家事不当。”“殿下这可不是管理不当,而是管理过剩。”吕易之严厉地盯着许王,“这后院之事该由王妃亲自打理,您本不该插手,若非插手,不说偏着王妃您也该一碗水端平了才好,如此宠溺妾室,让旁人听去了如何是好!”“咳咳,”许王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接着道,“吕判,是本王的失职。”“不说这事儿了,否则到时您又要生气了。对了,差点忘了与你介绍,这是我的学生,也是义女,曹家三哥儿的内人孟氏。”吕易之叹了口气,转头向许王介绍道。“参见许王殿下。”伶玉上前行礼。许王一听立马看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快免礼,可是从没听说吕判还有这样貌美的学生,哦!莫不是先前吕判说要亲自送出嫁的那位姑娘吧?”吕易之笑道:“正是。”伶玉起身笑道:“先生待小女如亲生女儿,是小女的荣幸。”许王刚欲笑着回话,突然费力咳嗽了几声,身边的奴才连忙递上手帕,鲜红的血水却明晃晃地映入眼帘。“殿下!”左右的人皆惊慌了,吕易之连忙起身查看许王的状况,“殿下这是怎么了?快进宫请太医!”而许王似是对自己的身体胸有成竹,牢牢抓住吕易之说道:“不必了吕判,本王没事。”“您都吐血了,这还叫没事?”吕易之很是紧张,仔细服侍着许王喝了杯热茶。而伶玉自靠近许王后便闻见很刺鼻的一股子药味,能染上这般浓的味道,怕是已经吃药很长时间了。伶玉随即拍了拍先生的衣袖,示意他借一步说话,吕易之则是吩咐下人将王爷送进房间休息后随伶玉出了房。“怎么了伶丫头?”“先生,许王恐是有事瞒着您。”伶玉微蹙眉头,担心地说,“王爷他,应是病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