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王说着看向站在门外的人影,他早知曹昌玘会经过便早早地等着,这番话就是专门说与他听的。曹昌玘于门外暗暗将手里的簪子攥紧了,若义王去拜会父亲,必定还要牵连自己的生母徐氏,而义王如今深得圣上宠爱,若是自己不放手,更甚牵连整个曹家。因为身份卑微,若是执意争取,彼此都会受伤。于是他不敢再与郡主有瓜葛便只能咬牙收起了簪子,更是情急之下与郡主说出了那样狠心的话。--此刻手中的鎏金簪子还在,曹昌玘的心早已不在。他确实喜欢赵灵,可奈何她是郡主殿下,他是贱妾之子,无计可施他只能将心意封存抛开。可是当他听到赵灵要被送去和亲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做了多可恶的事情。曹昌玹方才也听到了所有,脑中开始思绪万千,他大概明白了,那日在茶香楼不解的地方也都明白了,伶玉以为曹昌玘与灵郡主两情相悦,便想让昌玘去义王府提亲从而避免赵灵被送去和亲。可是他最要好的弟弟向心仪的女子表白,还是自去定州之时便有了的心思,这冲击力实在太强了,因而他不知该如何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看见了躲在假山后正要离开的樱珠,急忙上前拦住她。“你在这里做什么!”曹昌玹严声厉色,尽管他此刻心里非常乱,但还是不忘守护伶玉。樱珠瞬间有些慌张,随即又放松了下来,“见过曹三公子。奴婢只是碰巧路过,正准备走呢。”曹昌玹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使,“你是孟二姑娘身边的吧?今日安怡郡王纳征,你不去陪着你家姑娘和姑爷在这里做什么!”“我自是孟府的女使,做什么有孟家人管教。”这樱珠自幼跟着孟琰玉,因而身上也带着些高傲之气。曹昌玹死死盯着她,她怕是将方才昌玘和小傻鹿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现下要去叫她原来的主子来抓人了。曹昌玹死死抓住她的胳膊不放她走,“你一个女使也敢这么同主子请来的宾客说话!走!现在就跟我去找孟老爷,看她怎么收拾你!”樱珠一听慌了神,连忙求饶,“哎呀不要啊三公子,奴婢方才不知哪里冒犯了您,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其实这樱珠确实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可若是现在不把她支走,她回去找来孟琰玉看到昌玘和小傻鹿在一块儿就麻烦了。曹昌玹也只得把她抓去找孟老爷,拖延时间。二虎方才一直在找曹三呢,这会子看见主子谢天谢地,“三哥儿,奴才可算找着您了。”一看旁边的女使有些惊讶,“哎呀,您这是干嘛呢,光天化日之下拎着人家的女使,叫孟府的人看到了可怎么好啊!”二虎说着就要上来放开那女使。曹昌玹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这个时而蠢笨的侍从,盯得二虎赶紧退了回去,恭恭敬敬地站好。“看见五公子了吗,把他叫回去。不在安怡郡王旁边好好待着,出来瞎晃悠什么!”曹昌玹说完便提着樱珠去前厅了,留下一脸茫然的二虎。“五公子?”二虎反应过来四周找着,看见他和伶玉姑娘在一起,这才明白了,赶紧把五公子叫了回去。纳征(二)前院儿,大家都兴高采烈地投壶赌些小钱玩呢,孟老爷韩氏看着眼前的热闹场景也喜笑颜开,忽然瞥见曹昌玹气势汹汹地提着位女使来了,赶紧收敛了笑容,不知发生了何事。曹昌玹一见二人马上笑容可掬了起来,“孟老爷韩夫人,打扰了。”孟长柳看曹昌玹一笑立马也放松下来,这个纨绔子弟虽说是整日游手好闲,但为人处世还是不错的,今日大喜之日总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只见曹昌玹将手中拎着的樱珠扔下,“今日大喜之日晚辈也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只是还望孟老爷韩夫人给我一个交代,不然传出去可是要让人家笑话,觉得我国公府嫡子好欺负。”孟长柳一听立马也严肃起来,这国公府嫡子还真是不能怠慢的,“不知我家女使怎么冲撞贤侄了,不妨贤侄说与我听听。”曹昌玹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樱珠,开口道:“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瞧这女使不好好守在自己主子身边,跑去后花园闲逛,我自担心她被主人责罚劝她回去,她竟说,我管不着你们孟府的下人!您瞧瞧,我为她好倒成了多管闲事了!”樱珠听着有苦说不出,但她倒是也聪明,知道现在手上没有证据说不了伶玉的罪,便也只顾低着头求饶,“老爷夫人恕罪,奴婢说话不清楚惹得曹三公子误会,三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也饶了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