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再打个‘革命’的补丁。“总之,很开心,即便是在革命的那段时间。”中岛敦抬起头,轻松而释然的笑,“入学之后,和大家相遇,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日子。”“……”即便不用六眼,眼前少年的笑意也明显发自真心。于是五条悟也笑了出来,“这样。”“你开心就好啦。”他握住从半空下落的胸针,随手塞进上衣兜里,“呐,敦君,你知道吗。”中岛敦茫然地看他。“其实我到现在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希望未来的术师能变得和你一样开心哦。”“唉?!”五条悟从兜里抽出墨镜戴上,没有多做解释。他转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总之,敦君,我的邀请依旧作数,等再过一个月……或者半个月?随时欢迎你来东京校玩。”被留在原地的白发少年有些怔愣地看着他的背影。站在横滨校‘帐’的边缘,五条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西式化的校园。有白鸽在钟楼的附近盘旋翱翔,偌大的横滨校园安宁而静谧。自己一直追求的理想化被横滨校以另外一种方式做到了。“平衡”五条悟轻呼出口气,语气自嘲。“有点挫败啊。”————————————刺穿而过的手避开了所有重要器官,乐岩寺嘉伸此刻仅仅是失血过多,但没有咒力,他无法自己止血。三轮霞在一旁为他处理伤口,警惕地看着横滨校几人、还有不远处和乐岩寺嘉伸一模一样人影的一举一动。“校长!”听到熟悉的声音,夜蛾正道猛地抬头,看到熟悉的咒骸在门边向他挥手,居然怔怔地定在了原地。“潘……达?”“是我喔。”熊猫点头。“……!”鸟居下的咒骸和眼前的熊猫来回回放,来不及考虑是怎么回事,夜蛾正道心底的庆幸席卷而来,抑制不住此刻的心情,动作幅度剧烈地来回检查咒骸,“怎么回事,这是复制品吗,还是横滨校帮你做的新咒骸?”“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夜蛾正道的语气变得严肃,“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校长,我—”熊猫刚要开口。“抱歉,打断一下你们。”几人的视线向出声的织田作之助投来。在众人的目光中,织田作之助将手中点亮的屏幕翻转向他们展示,语气淡淡。“横滨校已经解开了五条老师的封印。从今天起,咒术界应该会由五条老师领导。”这句话语气平淡的像是闲聊,却让整个房间陷入惊愕的寂静。同盟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浑身狼狈,在焦黑的和式建筑物旁,坐在一起,看着天际线上的朝阳悠然而至。七彩的‘帐’从半空开始,一点点破灭溢裂,像是真正的肥皂泡沫般逐渐向四周崩解,露出其内的尸体和废墟。坐在焦黑的倒塌木柱上,两人都没有出声。直到像是疲惫极了,禅院真依轻轻靠在禅院真希的肩膀上。“累了?”禅院真希看了眼肩膀上的妹妹。禅院真依沉默半晌,不自在地小声嘟囔:“……算是吧,也没有太累。”禅院真希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没有戳破妹妹的话。她仰头看向远处缓缓升起的朝阳,语气像是喟叹:“天亮了。”初生的朝阳渐渐逼去黑暗。九十九由基脚步磕绊,走在下山的小路上,在晴空绿树之间,走在一步步的石阶之上。阳光打在沾满血迹的侧脸,晃了一下她的眼睛。九十九由基停下来,靠在身侧的大树旁,轻声喘息着,她侧头看天际线上的日出,表情带着点茫然,不知在想些什么。遥远的横滨校,在清晨的朝雾之中,英伦装的男人迈着稳重的脚步经过虎杖悠仁的房门。他顺着楼梯,一步步向下,直到站在宿舍楼的门口。宿舍楼外,乙骨忧太站在塔楼边,仰头看着天边的日出,清晨的微风扬起他的衣角和额发。注意到来人,少年回过头,微微躬了一身。夏目漱石嘴角含笑,双手持杖,对他点了点头。“欢迎回来。”……盛暑炎夏的早晨八点。日头大亮。熊猫用熊掌扇着风,虽然没什么用,但聊胜于无。他上身前倾,扒住驾驶位,探出头来:“织田老师,能把空调开大一点么。”驾驶位的男人点头,将本就是五档的空调开到最大。凉爽的风迎面而来。“谢谢!”熊猫稍微好受了一点。他身边的钉崎野蔷薇却有点冷地捂住了手臂,向后缩了缩,“熊猫前辈……不会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