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百里很是认命,当即在前,往那龟壳处行去,其余人跟上。
诸人踏在碎石沟壑之上,也不急行,乌木谦还捡到一片蛇鳞,喜滋滋的做了标记,准备一会儿回来挖呢!
花了一刻钟才到地方,可那龟壳虚影早已不见,只被护着的地方未有半点碎石尘土,约莫百丈方圆。
最中间有一巨大石龛,另还有七个小石龛位于四周,相距主石龛十丈左右,成拱卫之势。
诸人见了许多石龛,不由想到山壁上的洞穴许是壁龛。
七个小石龛与大的主石龛之间生有焰火。那火呈残绿之色,看着虽不大,却有阴森之感,应是阴火。
诸人往前再进几步,便见主龛座上竟有一人盘坐。
那人白须白,枯槁干瘦,不见半分气息。
“这是……”木贞仔细看去,“千叶老祖?”
“不是。”鹿轻音出了声,“是元婴。”
诸人一时不敢吭声,个个露出警惕之色。
林白看着石龛和阴火,心中吉凶仍在,可此情此景,分明是先前破境时窥探到的石盘残片遗留之地。
“晚辈木贞,误入宝地,敢请前辈谅解!”木贞不敢离的太近,只迈前一步,朗声问好。
那龛座上的人并不理会。
“敢问前辈法号?”木贞又问。
那老修终于睁开了浑浊双目,阴火撩起阴风,吹动须,他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名姓早已忘了,犹记得有人称我谷师古。”
老修声音干涩,略有拗口,似有千百年未曾出声。
“谷师古?”诸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虞百里有了哭腔,他往前踉跄几步,跪倒在地,道:“敢问可是玄极门谷师古谷老祖?”
过了良久,老修才道:“大约是。”
虞百里听了这话,立即就哭了出来,道:“我是玄极门虞家后人啊!您老失踪了八百年,长老们一直在寻您的下落!”
“啊,虞师妹的后人?”老修干涸的只剩一层皮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师父他老人家如何了?”
“老祖安好,在玄极山闭关几百年了!”虞百里哭着道。
“那就好。”老修谷师古微微颔,又问:“你们来做什么?”
“晚辈……”虞百里站起了身,看向面有防备的木贞等人,他擦擦泪,笑着道:“他们是晚辈的朋友,来此求一份证道元婴的机缘。”
“好好好。”老修谷师古赞了一声,“我风烛残年之人,也没甚送你们的,只是困于此八百年,略有些心得,寿终之际再布道传业一回,也算我道长生不息了。”
“老祖……”虞百里感动坏了,“您怎么被困在这里的?怎也不往外传个讯?”
“与友人误入罢了。”谷师古显然不愿多讲。
“八百年桎梏,老祖您受苦了!”虞百里当真孝顺的很。
“受苦?”谷师古脸上没肉,又被阴火映着光,笑起来格外阴森,“风雪压我八百年,我笑风轻雪如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