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当真不明白?”
江献指尖探入酒坛,取了一层清冽酒液,抹在谢盈伤痕之上。
酒液刺激伤痕,谢盈闷哼一声,攥紧了江献的衣襟,头无力靠在他肩上。
“你果然记得。”
“我从未说自己忘记过。”江献的指腹撬开他紧紧咬合的齿贝,然后将手腕抵在他唇边,“师兄若痛,便咬我。”
那么多次疼都忍过来,没来由这次便忍不了。
长痛不如短痛。
谢盈推开他的手,径直夺过酒坛,如上次那般,一次性淋下来。
酒液熄灭了伤痕里窜出来的残余怨念,也浸湿了他的衣裳。
待那阵疼捱过去,他终于能看清从床幔外透进来的光,以及男人锋利的下颌线。
江献任由他靠着,沉默如一座冰山。
可不知怀里的人突然触碰到哪里,他身形骤然僵住。
“师弟,你撒谎了。”谢盈气息虚弱,呼吸放得很轻,“你分明有所求。”
江献:“师兄若不需要,我可以没有。”
谢盈低低笑了起来,后背的酒液逐渐浸润了两人交叠的衣襟,“我忽然想通了,只要你不长情骨,你可以有。”
“你有了,天道才会气急败坏。”谢盈抬手,指腹下,男人的喉结随着他漫不经心地的抚弄上下滚动,“虽然天道会惩罚你,但只要他不高兴,我便高兴。”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师弟才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谢盈语调柔和下来,“身负天道之命,可他惩罚起你来从未手软过。”
“就连你的师兄也不疼你,只疼你的小师弟。”
“告诉我。”谢盈坐直身子,未曾顾及滑落在臂弯的衣襟,指尖捏住江献的下颌,居高临下,又目光温柔而包容,像是施舍一条狗,“你想要什么?”
“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师兄成全你一回。”
江献唇瓣动了动,如同被他蛊惑,嗓音暗哑:“我想要……师兄疼我。”
江献的清白早没了
“疼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谢盈指尖勾起他覆目的白绸,缓缓扯下,露出那双空洞的银灰色眸子,“师弟想要哪一种。”
江献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指尖抚摸他背上的伤痕。
密密麻麻的痒从那道几百年来都不曾愈合过的伤痕蔓延至谢盈全身。
“师兄不让自己疼,便是疼我。”
谢盈垂眸把玩手里的白色绸缎,“疼痛,才能让人清醒。”
“并非只有疼痛可以让人清醒。”江献指腹下的伤痕,一寸一寸凝结成霜,“冰霜,也可以。”
“让师兄保持清醒的工具不该是疼痛,而该是我。”
“你不够听话,我为何要选你?”谢盈轻笑。
“师兄不喜酒,更不喜酒气沾身。”江献低头凑在他指尖,舔去残余酒液,“我比酒干净。”
谢盈正好瞧见他伸出舌头,那般模样,与平日里的冷淡禁欲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