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幕心有不悦,在他眼里,野霄就是圣梵音,圣梵音就是野霄,而如今野霄却宁愿待在这里帮凌月星离处理政事也不愿意回瞻镜渊,这让他们这些拥护他的人情何以堪?“严军师,本殿似乎不是让你来看本殿的男人的吧?”凌月星离微带冷意的声音响起,幽深的猫眸一片寒冰,这个严玉幕还真是屡教不改,怎么瞻镜渊没有了圣梵音就过不下去了吗?如果是这样,还是早点灭亡了的好。“抱歉,女帝陛下。”严玉幕虽然不觉得自己看自己的王有任何问题,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瞻镜渊还等着她去救呢。“那么,让我们来谈谈关于瞻镜渊的事。”凌月星离淡淡的说着,手从贵妃椅下面拎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指间微动,一块刻着繁古花纹和皇冠的红色徽章出现在手指之间。严玉幕自然注意到了凌月星离手中的盒子,但是药师协会高级成员才会有的盒子,又岂是他可以知道的?所以他也没多在意,因为此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瞻镜渊。“你要如何才愿意帮助我们瞻镜渊?”严玉幕说道。“呵……”凌月星离摇摇头低低的笑出声,指间的徽章已经插入了盒顶,精致而神秘的盒子打开,凌月星离神色自若的执起里面的一封信,一边拆一边道:“本殿已经说过了,本殿不是神,已经被入侵的国家,本殿也束手无策。”“我不信!”严玉幕此刻俨然把凌月星离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无论凌月星离如何说,他都势要把凌月星离当成只是在敷衍。凌月星离被严玉幕难得的胡搅蛮缠提起了兴趣,抬起头向严玉幕,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容,“怎么?莫非你还真是打心眼里把本殿当成神了?”“你不是神,但是有神一般的能力,不是吗?”严玉幕即使这一天一直在失态中,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军师这个名号并不是平白得来的。凌月星离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真是聪明的孩子,她喜欢这一句话,但是这并不足以让她对他改观从不喜欢变成喜欢。继续低头看着那药师协会传来的信,和上次那封一样,霸气而带着秀气的字迹,看着异常的舒服。“虽然你这样说本殿很高兴,但是本殿真的得说一句,在这一点上你太抬举本殿,或许如果你们一开始就像西凌和旭阳阁一样听从本殿的话执行下去,或许大家还可以坐在一起讨论如何迎战,而不是躲在这薄薄的围墙之下不是吗?”唔……原来是药师协会在瞻镜渊的一些药师也遭到了惨绝人寰的死亡啊,真是太悲哀了,作为药师协会的一员,请给她这一秒中的13的时间让她为他们哀悼一下。“关于这件事虽然很抱歉,但请相信这并不是我们的原意。”严玉幕压下心中的焦虑道。“你也不用太焦虑,不管是不是原意,你们的瞻镜渊如果不尽快挽救,会被它们侵占成为攻打其它国家的堡垒是一定的。”凌月星离把看完的信件放回盒子里,自顾自的倒了被果子酒享受的抿了一口,仿佛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关于灭国这种悲惨的意思。“女帝陛下!”虽然也这样猜想过,可是被凌月星离这样说出来,还是很难以接受,那是生他养他,他亲眼看着它慢慢的茁壮起来的家园啊!凌月星离缓缓的勾起嘴角,幽深的猫眸看着他,漆黑一片,带着一种仿佛一瞬间踏入地狱的死亡快感,蛊惑一般的开口,“呐,不如让瞻镜渊成为一个诱饵,把那些东西引出来怎么样?”严玉幕怔怔的看着凌月星离,脑子里传出这一句话,顿时让他猛然惊醒,“你说什么?!”难以置信的瞪着凌月星离,然后猛地转头看向野霄,却发现他正拿着一本奏折,淡漠如莲的面容上,金红色的眼眸宠溺而无奈的看着她,亲爱的,知道你魅力无限,但是请别再给惹桃花了行不?凌月星离可爱的吐舌,却更多是魅惑人心的美。“怎么?你不愿意?”凌月星离淡淡的说着,不知道的人根本会以为是严玉幕在无理取闹,而不是凌月星离在说着一件多么残忍的事让一整个国和一个国的人民去当诱饵!“凌月星离!你什么意思?!”严玉幕被野霄不为所动,甚至是放纵凌月星离把瞻镜渊当成玩具的眼神激怒了,根本压不下去,凌月星离,呵……真是冷酷无情的人,让瞻镜渊去当诱饵,她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她西凌的民是命,他们瞻镜渊的就不是吗?!野霄金红色的眸中闪过一抹暗色,薄唇微抿,却没有插口,看那女人嘴角的笑容,貌似玩得很开心,要是自己打断了她的乐趣,她肯定要不开心了,所以比起凌月星离不开心,还是自己不开心比较好。点点头,某妻奴继续低头批奏折,既然她信任自己,那么自己就加把劲吧,多批一个她就多轻松一些!“明面上的意思不是吗?”眼角瞥过野霄眼里的情绪,猫眸染上一抹笑意,“瞻镜渊如今已经被入侵了,根本没办法补救,这是唯一的方法,由瞻镜渊当诱饵确定他们的方位,然后我西凌和旭阳阁出兵攻打,这是唯一拯救瞻镜渊的方法。”重点是,她不愿意当被动的一方,化被动为主动,这才是掌握胜券的最好方法。严玉幕迟疑了下,似乎这个确实是一个方法,但是太难以接受了,真的太难以接受了。“旭阳阁,甚至旭阳阁周边的国家都和西凌一样封闭了城门,各国都要自保是绝对不会开门让那些百姓进入的,那么你说,就是跑,瞻镜渊那么多的民要躲到哪里去?魔兽森林?嗯,那里的魔兽们会很欢迎的。东之极地?那里的魔兽更加的欢迎。这两块是唯二的能容下这么多人的空地,当然,只要你们敢和魔兽抢地盘。”凌月星离淡淡的说着,瞥了眼药师协会的那个盒子,药师协会的高级药师损伤了好几名,他们觉得权威被挑衅了,所以一向只做岸上观的药师协会终于忍不住要出击呢。眼眸不禁笑弯了,来得正好,有药师协会的帮助,这场仗肯定会是一场异常华丽的战争的,而战场……就让瞻镜渊那本不该这么存在的脆弱的国土来担任吧,给他一个华丽的战争结束这份脆弱。就像千妖然的理论,瞻镜渊成长得实在太快了,根基极度的不稳,这样的国,表面有多强盛,内里便有多么脆弱,只有经历过动荡的国才能成就所谓‘强盛’。当然这个理论,完全不能用在西凌身上,毕竟这个世界不可能有时之间,整个御书房内,只有野霄手中的朱丹笔划在纸张上‘沙沙’的声响,还有凌月星离手中的骨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摩擦着胸口处的宝石发出的声音。严玉幕脑子一片的混乱,始终无法下定决心,“难道你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凌月星离好笑的挑眉,“什么叫我真的没有办法呢?别忘了瞻镜渊是你们的国,需要为它负责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好吗?更何况,唯一的方法我已经向你提议过了,你是要让瞻镜渊彻底完蛋,全部死光光,还是赌一把,活一半死一半比较好。”“我……”严玉幕满脸的痛苦,目光总是瞟到野霄身上,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你可要想清楚哦。”凌月星离云淡风轻的出声,“这国没有了,还可以再建,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四十年继续,但是人没有了,可是就什么都没有了。”野霄批着奏折,听着凌月星离清丽微冷的声音,嘴角勾着一抹笑,这个世界上似乎真的只有凌月星离想不想,而没有做不做得到的事呢,这个严玉幕想在凌月星离手上讨到便宜,似乎不太可能。严玉幕听了凌月星离的话,身子猛然一僵,痛苦的闭上眼睛,是啊,国没有了可以再建,可是人没有了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