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星离脚步微微顿住,转头看向严玉幕,嘴角笑容极度讽刺,“虽然本殿已经觉得那些不重要了,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殿要是不说些什么,别人还以为我凌月星离是个多么忘恩负义的人!”“你跟我说紫兰彻,跟我说竟舒语,跟我说邱毅,那么你怎么不说宫老紫老他们?你怎么不说说圣芷娴,不说说你严玉幕还有暗组那些人!当初你们给了我什么?除了要本殿的付出没有给过我半丝最基本的回报!是了,你还是有说对一个的,那就是邱毅,只有那一个粗犷的将军才是整个瞻镜渊朝野唯一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本殿确实该去把他接过来东大陆才比较安全。”说着,也不管严玉幕苍白的脸色,拽着裙子和野霄一同进入隧道。“再不走就送你下地狱!”不知何时突然出现的小梨脸色阴沉的瞪着严玉幕,这个该死的男人该死的瞻镜渊,竟然曾经这样伤害过她的陛下吗?!“梨统领。”那个将军朝小梨点点头,因为这个城池正对着魔兽森林,所以凌月星离把小梨也派了过来协助。“你就是小梨姑娘?”严玉幕没有被吓到,只是看着大夏天依旧披着一身黑斗篷的小梨疑惑的开口。“走不走?”小梨没理他,悄悄运气内力,眼里杀意闪闪,她不会原谅任何一个伤害过她亲爱的陛下的人,绝对!严玉幕也看到小梨的杀意,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就是暗一喜欢的人吗?看来如果暗一真的要追她看是遥遥无期了,这个人对凌月星离的重视就像她的生命一样。“……能不能让我留在这里?”严玉幕试探的开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只有留在这里,才能去唤醒野霄,才能请求凌月星离的帮助。“不行,这里不欢迎你,再不走我就把你丢下去!”虽然小梨刚刚听到野霄是圣梵音的时候很是气愤,但是她可不是瞻镜渊那些傻子,再不喜欢野霄,她也不会干出引狼入室这种蠢事,再说了,野霄是她亲爱的陛下的东西,凭什么让这个人觊觎?就算他真是瞻镜渊的王又如何?只要她的陛下喜欢,她小梨拼死都得抢过来送给凌月星离。严玉幕看着小梨严肃的小脸,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情开小差想,早知道应该把暗一也一起带过来的。但是他要是知道即使暗一来了同样会被丢出去,不知道会怎么想。面对软硬不吃的这些人,严玉幕没有办法,正要飞身而下,却被凌月星离突然的声音喊住了。“等一下。”突然又折回来的凌月星离喊到。严玉幕心下一喜,以为凌月星离改变主意了。只见凌月星离慢慢的走了上来,猫眸扫过下面的人群,手中蓦然多出一把小巧的骨扇,银白色的骨扇刷的一下张开,划出一道绚丽的银光,挡住她诱人的樱唇,配上那身红裙,犹如欧洲中世纪站在城堡窗户下巡视着百姓的公主,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收回眼神看向严玉幕,“跟上。”严玉幕欣喜万分的跟上,小梨在后面虽然很不满这个严玉幕,但是她知道她的陛下不管做什么,都有她的打算,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暗道,你最好一直有用,否则别怪她小梨心狠手辣!刑侦营那边可是新出了很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工具呢!严玉幕跟着凌月星离走进了地下隧道,看着这一条足以让五只角马并肩而行的隧道,严玉幕不得不惊叹凌月星离真的很让人佩服。野霄站在不远处等着她,身边是一只白色和一直灰斑色的角马,看到严玉幕也不意外。“我没有出去很久吧。”凌月星离习惯性的窝进他怀里抱了抱。“没有,才一小会儿。”野霄看都没看严玉幕一眼,淡漠如莲的面容只为凌月星离而柔和。“那走吧。”凌月星离道,指了指那匹灰斑色角马,看向严玉幕,“你骑这只,快点跟上。”说着,身子一下子被野霄横抱了起来,然后侧坐在角马上,身后靠着野霄的怀抱,身下的角马有灵性一般欢快的叫了一声,然后飞速的在隧道里奔了起来。严玉幕这才牵着灰斑色角马想要坐上去,岂料那只角马好似瞧不起他似的,大大的眼神里满是人性化的鄙夷,甚至是撒开了蹄子跑了起来,让严玉幕整个人狼狈的在后面追着角马。不知道跑了多久,就在严玉幕觉得跑得双腿都发麻没有知觉的时候,脑袋充血不足要快口吐白沫晕倒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不远处那明显不同于夜明珠光芒的光,他几乎都想哭出来了。跑出来的一瞬间,阳光射入眼内,严玉幕只觉得脑子一瞬间空白,眼睛出现一瞬间的失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好一会儿才恢复,双腿却因为跑了太长时间而毫无知觉,怎么也爬不起来,忽然感觉到有许多视线在他身上,顿时全身僵硬的抬头,没想到,入目的竟是热闹的大街,不少的百姓站在一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眼底隐隐的带着警惕,几个手中还拿着锄头。严玉幕嘴角一抽,脸上一阵羞愤,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踏踏踏……”一阵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一双穿着黑色镶钻的高跟凉鞋和火红色的裙摆出现在他身侧,严玉幕抬头,就见到凌月星离拿着她的骨扇半遮她绝色的面部,“我说严军师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呢,敢情是想借着隧道跑步强身健体么?”淡淡的语气,听在严玉幕耳里却是万分的刺耳。凌月星离也没等他说什么,挥挥手让两个士兵把他拖进宫去。从那个边城直线距离到皇城,骑着速度可以和最高时速的重型机车相比的西凌角马都需要花上三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家伙本来就没多少体力,再加上跑了五个多小时,要是还爬得起来,凌月星离可就真要佩服他了。严玉幕这才发现原来他后面是一扇华丽的大门,黑金色的凤凰飞舞九天一般展翅欲飞,而下面盘踞着一条黑金色仰望凤凰的龙,这图案若是放在其它地方定然是被定为大不敬的,只是若是在西凌这边,却是最正常的,凌月星离这只凤凰,却是是让所有龙仰视的存在。只是让严玉幕奇怪的是,只有门,没有墙,两边是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树,树下有一截是白色的,长得异常的茂盛挺拔和高大,想要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屋顶根本不可能。进了那扇门,严玉幕才知道什么叫低调的嚣张和低调的奢华。整个西凌皇宫,没有灼伤人眼彰显财力的金碧辉煌,整个皇宫几乎除了必要的几处的红砖绿瓦金地红柱之外,其它宫殿几乎都是用水火不侵,万年不腐甚至时间越久越发清香宜人,对身体极有好处的刺木杉所搭建,古铜色之中流转着鹅黄色,淡淡的光华流转其上,美丽得如同少女婀娜的身姿。严玉幕觉得自己心理建设肯定不够,因为他的眼角已经在抽,心脏在抽,胃也在抽了,刺木杉,一棵小树苗大小的都要上万金都不一定买得到,凌月星离却用刺木杉建了这么个皇宫,她也不怕找贼惦记,到时候只要挖了墙角那么一小块出来都买个让平民老百姓好吃好喝的过个几年了。就在严玉幕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个士兵已经把严玉幕拖到了凌月星离的御书房,于是他看到凌月星离一副极其懒散的模样斜靠在长形贵妃椅上,火红色的宫廷装铺到了地面,水钻流转着银色的光芒;而野霄却一脸淡漠,一边金红色的凤眸时不时哀怨的扫过凌月星离,一边处理这案几上那一大桌的奏折。他就说,这个女人肯定没那么简单的就放过他,这不,一回来就把他按在这里,然后一堆的奏折一推,全部要他来处理,反正他已经有了圣梵音的记忆,不再是只是一只对于人类社会和知识都不太理解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