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拱手行礼,眉眼之间却并无愧意。
反而,颇有几分傲气。
“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直娇养着,平时也算懂事,可唯独见了殿下就没了分寸,还望凌王妃恕罪。”
见他非但不以为耻,反而有几分骄傲,姜宁笑得越发意味深长了。
“无妨,柳小姐勇气十足,能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做任何事,倒是让人敬佩。”
姜宁说完,抬步走了进去。
柳寒渊一头雾水,心中却忍不住警惕起来。
姜宁虽狂妄,却也不会口说无凭。
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屋子里,柳清辞泪眼蒙眬地坐在床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宇文诀。
“殿下,您受苦了……”
宇文诀半坐着,眉头蹙起,眼神警惕。
“你是谁?”
柳清辞小嘴儿微张,结结巴巴地道:“殿下,我是清辞啊,您不记得了吗?”
“不认识。”
宇文诀看她的视线冰冷厌恶,满是防备。
像是彻头彻尾地换了个人。
柳清辞看在眼底,恨得暗暗咬牙。
必然是姜宁私下跟宇文诀说了什么,宇文诀才会这样厌恶他!
之前,他待她虽不亲近,却从来不会如此厌恶!
柳清辞咬了咬唇,忍不住柔声道:“殿下,您真的忘了?我是您寻了多年的心爱之人,且已经和您定下婚约……”
宇文诀皱眉道:“柳小姐,本王确实不认识你。”
“宁宁,能不能把她赶出去?把我的床都弄脏了。”
说完,抬眸看向蓝管家:“蓝叔,再给我换一套被褥来。”
“是,老奴这就去。”
蓝管家应了一声,立刻去拿新被褥。
柳家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王爷虽是装失忆,可对柳家的态度却不是装出来的。
主人都不惯着柳家,他这个做仆人的,自然也得表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