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狠狠扣下扳机……
嘎达一声轻微的响动,没有枪声,他依旧立在那里,只是一身冷汗,这枪,竟然没有子弹?
是父亲疏忽,还是有意为之?
他一头汗,转身奔出房门,却看到父亲已经懒洋洋伸展懒腰在楼道里徘徊,逗弄着那只八哥儿。
“老爷早安,老爷早安。”八哥儿口齿清晰,旋即冒出一句:“臭小子,屁股痒痒了!”
楚耀南一惊,自当是八哥儿看到了他,却听父亲嘎嘎大笑了夸赞:“好鸟儿,没白喂吃的给你,可是学会了。”
楚耀南又气又笑,看父亲那调皮的神情如个做恶作剧的孩子一样开心。
他心里五味杂陈翻涌,就在楼道唏嘘着。
“南少,这么早就要出门?”娄伯过来问,声音惊动了秦老大,侧头望他有些意外。
“枪,还我吧。”
“爹,只是,没有子弹。”他说。
“孩子呢?”
“在,娘的房里。”楚耀南说。
秦老大愕然望着他,自嘲地笑了摇头,哼个曲子提个鸟笼进到书房去,楚耀南紧步跟来,进到房里就跪下。
“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二十年,怎么这命就这么不值钱?你说!怎么这么不值钱,怎么你心里一个孩子就胜过爹二十年的心血,啊?你说,一个孩子算什么!他,算-什-么?”
哗啦一声,秦老大气得胸膛起伏,他一把扯下桌布,稀里哗啦棋子洒落一地。
楚耀南哭求着:“爹,求你,饶过春宝儿,他还是孩子,他才六岁。春宝儿长大比耀南听话有出息的。爹,爹说耀南是坏了性子的猎狗,就让耀南的命去换春宝儿,十八年后,春宝儿能伺候爹左右的。爹,求爹开恩。”
楚耀南拼命磕头,虽然他心里知道,父亲决定下的事断难更改。
“爷爷,爷爷。”小春宝儿推开房门闯入,被眼前情景惊住。
骑大马
春宝儿愕然地望了楚耀南叫声:“小叔叔。”又望了秦老大喊:“爷爷,是小叔叔不听话吗?爷爷不生气。”
秦老大这才强压怒火,抱起春宝儿和颜悦色地打量着,摸摸孩子的头顶问:“爷爷看到春宝儿呀,就什么气都没了。春宝儿告诉爷爷,这一大早儿来找爷爷做什么?”